但黑髮巫師就是能感受到,那冰冷刺骨般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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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周圍狂歡買醉,或是已經醉的滿面潮紅的旅人與熟客。徑直走向酒館臺前的洛倫推開已經不省人事的酒鬼,朝老闆輕輕打了個響指,將銀幣放在了桌子上。
精緻的銀幣,在藏汙納垢的桌面上敲打著好聽的音符。
看到有客人登門,百無聊賴的酒館老闆連忙熱切的走上前來,還不忘從身後的酒架上取下一壺葡萄酒和一隻漂亮的高腳杯。
“今年新釀的好葡萄酒,這位老爺。”
酒館老闆摸走了銀幣,將酒杯放在渾身被雨水淋透的黑髮巫師面前:“要住店嗎,還是要打聽什麼訊息?”
血紅色的酒漿在杯中搖曳,震盪的表面倒映著酒館內昏黃黯淡的燭光,顯得十分漂亮。
一臉討好的酒館老闆搓弄著雙手,低聲下氣的模樣,手腕下卻有一個猶如血痕般的魔法符文印記,隱約可見。
和蒼穹之翼的獵魔人,一模一樣。
“要見一個老朋友。”
洛倫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將那裝得滿滿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清冽甘甜的酒漿滲入喉嚨,還帶著未能除盡的葡萄酸味,從嘴唇一直涼透心脾,只在五臟六腑中能稍微感受到酒力發作的溫暖。
等他喝光了杯中的酒,放下杯子的時候,面前的酒館老闆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在櫃檯上留下一行用酒漬寫下的字跡。
挑了挑眉毛,黑髮巫師隨手將那酒漬抹掉,帶著兜帽轉身向酒館上層的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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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特·因菲尼特…他是個守夜人,所以當我發現他的同時,他一定也能覺察到自己已經暴露;所以他一定會逃跑。”
“如果他想要繼續為帝國效忠,那麼早就應該已經自首;但既然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證明他並不打算繼續侍奉天穹宮,而是另有所圖。”
就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道爾頓·坎德冷冷道:“在整個帝都守夜人都背叛的情況下,帝都對他早已不安全,所以他不會留在那裡,他甚至不會留在東西薩克蘭。”
“過去對他最安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但他很聰明,清楚如果找他的人得不到任何線索,那麼就絕不會善罷甘休,會尋覓著任何一點點蛛絲馬跡繼續找下去,直至發現更多的線索,確認他的死亡為止。”
“所以他會留下一些情報,讓找到這些的人全神貫注的去弄清這些情報的真偽;這樣…他就有了更多的時間逃亡。”
“至於維克托·修斯……”道爾頓稍稍停頓幾秒,繼續說道:
“找到了魯特·因菲尼特的情報和線索,就等於牽扯進了德薩利昂皇室最隱秘的陰影之中;他不會知道太多,也不會知道太少;他的能力和性格,會因為這一次的事件徹底展現在康諾德皇帝的面前。”
“一個能力出眾,毫無野心,清高又出身低下的掌璽大臣…是康諾德皇帝夢寐以求的。”洛倫自言自語道。
“這是一次雙贏。”道爾頓緩緩起身,將雙手背在身後:“我們得到魯特·因菲尼特,康諾德皇帝得到維克托·修斯。”
洛倫微微頷首,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