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兩道利刃在半空中再次碰撞,糾纏不得的彼此同時選擇抽身,相距三步對峙。
“讓我告訴您吧…是的,您猜的沒錯。”微笑的米德爾從容舉刀,尋找著下一次進攻的角度:“武士們在戰陣之上難免負傷,而太過沉重的甲冑又會拖累自身…所以,我們的‘武士之道’,就是那看不見的甲冑。”
“所以只要不是致命傷,都能以極快的速度自愈或者抑制…當然,也並不是毫無代價的就是了。”
米德爾自嘲似的輕笑一聲:“雖不想承認,但…的確聽上去不像什麼‘正義’的招數呢。”
面無表情的洛倫挑起“龍牙”,劍芒跟著對方的動作而隨之變動。
明白了,就和某個誓言騎士,還有邪神使徒們差不多…弱化的不死能力。
和誓言騎士那種“只要還有信仰,就不可能被殺死”的無賴招數相比,這個至少命中要害還是能夠被殺死的。
“作為武士,招數和技巧皆被看穿,只能堪堪有些還手的餘力…如此恥辱,技不如人,本應該痛痛快快的低頭認輸才對,但……”
輕聲嘆息著,米德爾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只有這一次,為了亞速爾的雄鷹王,在下只能贏,不能輸。”
“哪怕不得不使用更加卑鄙無恥的招數,也必須打敗您,殺死您…所以,洛倫·都靈閣下,失禮了!”
洛倫微微蹙眉。
長長吐出了口氣,米德爾反握將長刀垂在面前,左手輕輕握住了劍身尾部,手掌一點一點滑向劍尖。
猩紅的血漿順著劍鋒,自劍尖滴落。
滴落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圍擴散,瞬間籠罩了整個沙地!
“劍之極……”
“……存於心”
沙地周圍一片譁然,到處都竊竊私語和詫異的驚呼聲。
但下一秒,所有的私語和驚呼都歸於死寂,只剩下一雙雙恐懼並且慌張失措的眼睛。
莫名的惡寒猶如嚴冬般驟然襲來,眼前一黑,世界陷入了黑暗。
但頭頂的太陽依舊明媚,霧月庭的雲冠樹下依舊鳥語花香…恐怖到顫慄不止的冰冷,襲如所有精靈們的心中,同時封住了他們的視覺和聽覺。
只有小個子巫師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緊咬著下唇拼命抑制著內心的驚恐…在現場所有的精靈當中,只有她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錯,這就是……
“心境。”微笑的米德爾抬起頭,悠然的目光看向對面處變不驚的黑髮巫師:“每一個亞速爾精靈武士,在自己的武士之道都必須經歷的一道坎。”
“它隨著武士的年齡,情緒和日益精進的劍術而發生變化,完美的復刻處內心深處某個潛伏之物的景象,並且能夠與‘武士之道’完美切合…因為本就是其的具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