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個屁、你個老東西”一個三十多歲老闆模樣的漢子,一邊咒罵一邊從副駕駛下來,來到麵包車前怒道“這裡除了大雨還有啥?”
接著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精瘦漢子,撐起雨傘卻沒有給自己打,討好似的擋在老闆頭頂,拿著手電筒照向麵包車前,眼見車前有一個被撞的痕跡,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不禁有些猶疑“坤叔、剛剛卻是撞到什麼東西了,你看這裡......咦、好像有孩子的哭聲?”
“嗯、我也聽到了,我們過去看看......”老闆模樣的漢子隨意的吩咐一聲,突然轉過身對面包車說道“你們都待在車裡!”
聽到老闆的話,從車窗裡探出四個七八歲孩子的腦袋,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睜著茫然無辜的眼神看向黑乎乎的遠處,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我靠......”精瘦漢子給老闆打著傘,疾步走到巷子深處的棚子前,手電光照到被蛇鼠包圍的孩子,和蜷縮著昏迷過去的女人身上,瞬間咒罵一聲,手電筒都差點掉在地上!
就連老闆模樣的坤叔也不自覺的朝後退了退,喃喃自語的咒罵著什麼。
骯髒凌亂的簡易木棚、蜷縮的虛弱女人、蛇鼠四處亂竄、嬌嫩的嬰兒和瓢潑大雨形成對比......
這兩人混跡江湖多年,也算是心狠手辣之輩,卻何時見過眼前這種景象!
不過還是老闆先鎮定下來,瞧了眼孩子和女人,說道“老丁、過去看看那孩子怎麼樣?”
被稱作老丁的精瘦漢子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但也不敢拒絕,將雨傘交到坤叔手裡,提著手電筒上前!
咋咋呼呼的將蛇鼠趕開,仔細瞧過嬰兒和女人,回頭對老闆叫道“坤叔、這女人已經虛弱的昏迷了過去,恐怕活不過今晚吧,孩子還好,很清秀的模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咦,這是什麼?揚州木?”
從汽車停下到兩個漢子走來,屈燃就感覺到了,只是如今自己連眼睛都掙不開、自顧且不暇,哪裡有什麼辦法?再聽到叫做老丁的男人說要將自己賣出去,瞬間在心裡大罵起來......
“別管那個女人了,把孩子抱過來!”坤叔瞧著數米遠處,老丁半蹲下身察看女人,不耐煩的低吼一聲,轉身走向麵包車!
老丁瞧了眼女人手邊寫的文字,揮舞著手電筒將蛇鼠趕開,匆忙抱起嬰兒,十多條細蛇和更多的老鼠紛紛亂叫著衝向老丁,但是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卻也不敢近前!
直等老丁抱著孩子去遠了,細蛇和老鼠的眼神才漸漸清明起來,彼此發現了對方的存在,細蛇紛紛衝向老鼠,而老鼠吱吱亂叫著四散而去......
“挺秀氣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男嬰,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坤叔看了眼嬰兒就坐上車,聽到身後老丁嘴裡嘟囔著什麼,轉頭罵道“老丁、你嘟嘟囔囔個什麼?”
“哦、哦......”老丁這才反應過來,匆忙回道“我剛剛看到那個女人面前寫著三個字,在想那是什麼意思?”
“寫著什麼字?‘不要錢’還是‘送給你’?嘿嘿嘿......”坤叔故作幽默的嘿嘿笑了起來!
“寫的是‘揚州木’三個字!”
“他麼的你還認識字?老子都沒聽說過!”坤叔坐在麵包車的副駕駛座上,隨口罵了一句。
“揚州牧?這好像是古代官職啊”屈燃默默想著歷史上關於‘州牧’之事,暗自道“揚州牧就是揚州的最高官員!古代以九州之長為‘牧’,‘牧’是管理人民之意,漢武帝時設十三州部,每部設一刺史,漢成帝時,改刺史為州牧......那個瘋女人寫這幾個字有什麼用意?”
“我確實認不了幾個字!”只聽老丁有些討好的說道“不過,我家祖上是揚州人氏,早年間因為戰亂,才輾轉來到了香港......”
“滾你麼的、老子聽你廢話,把嬰兒交給一個小崽子,快點開車走!”坤叔氣哼哼的再次罵道!
老丁也不敢怠慢,拉開面包車的車門,隨手將嬰兒交到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女孩子手裡,喝道“小紅、你來抱著......”
名叫小紅的小女孩畏畏縮縮的接過嬰兒,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想了想脫下外套將嬰兒包裹起來抱在懷裡!
直等麵包車消失在了雨幕之中,雄鷹嗖地飛起,直撲百米開外的簡易木棚,可就在距離木棚數米遠出,凌空一個翻轉變成人形,輕飄飄地落在木棚外。
此人三十餘歲年紀,一襲深紫色道袍,滿頭銀色長髮齊腰,被一尊紫色道冠扣住,淡淡地走進簡易木棚,蹲下身看了眼虛弱不堪的女人,喃喃低語道“揚州木家......呵呵、此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接著,來人從腰間摸出一枚藥丸,剝去蠟衣,將藥丸塞進女人嘴裡,耳朵豎起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淡笑著直起身!
雙臂一張向後緩緩飛起,凌空一個翻身,再次變成白頭雄鷹,雙翅一展遁入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