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對我今天站在這裡所說的一切負責。」路明非抬起右手說。
所羅門王點頭,表示認同,所以接下來,他會認真對待路明非說的每一句話。「首先我要對整個聽證會道歉。〞路明非放下右手,呼了口氣,面露抱歉,「我不該咆哮公堂,就算是聽見有人信口開河,狗血噴人也不該說髒話。畢竟被狗咬了總不能咬回來,不然就得一口都是狗毛了。」
芬格爾和副校長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噘著下嘴唇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鼓掌認同路明非的自省。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要提醒你接下來的發言禁止含沙射影攻擊調查組方。」所羅門王說。他可以接受偶爾的修辭攻擊,因為他視以為語言的藝術,但如果一直如此的話,所謂的聽證會就變味了,這畢竟還是一個嚴肅公正的場會,不是拐彎抹角用語言的陷阱和諷刺來爭得所謂「上風「的遊戲場。
聽證會最終看的還是證據,不是玩笑般的吵鬧。
「對於調查組發言人的質疑,價似乎有不同的見解。」所羅門王問。
「當然。」路明非點頭,他看向安德魯臉上充滿了不滿的神色,「說實話,我才跑到會議廳的門口,
就聽見有人在大放厥詞,進行人身攻擊以及子虛烏有的誹謗,當然要站出來制止這種惡毒的行為。〞
「子虛鳥有?「安德魯輕輕笑了笑,「林年的異常是有目共睹的,希爾伯特讓•昂熱不擇手段的屠龍思想也是眾所周知的蓄養一8惡龍來殺死其他的惡龍,這種行為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卻是相當合理的。羅馬神話中的羅慕路斯和雷木斯正是被養父母收養培養成了他們的親叔叔的敵人,最終他們也的確殺死了阿姆裡鳥斯這個名義上的叔權,中國唐朝的李靖也收養過敵人叛將安祿山的兩個兒子安重榮和安重誠,這種事情並不新鮮,只是太過大膽,超過了所有人能承受的極限罷了。」
「所以呢?這證明了什麼嗎?「路明非盯住安德魯,「我發現你這人舉例子,引經據典是一套接著一套的,就跟我以前的一個同學一樣,說話三句不到就扯歷史上的例子來佐證一件事的正確性和可靠性。
路明非看向所羅門王說,「我不會針對調查組的誹謗進行所謂的辨證,因為在法庭上一直都有一個公認的道理,叫誰提出誰舉證。誰提出的指控,誰就需要提供證據來支援這個指控。被指控方有權進行反駁和辨護。〞
安德魯皺眉,路明非面色如常,「就像如果有一個人誣陷我猥衰了他,他一直強調我和猥褻犯的共同點,比如長相穿著和以往的行事作風,但我們真的可以以此來定我的罪嗎?「
「不能,他需要出示證據。歷往的行事作風以及當下長相穿著都無法成為此案的定罪推論,不然就會陷入疑罪從有的偏頗視野中做出錯誤的判決。」所羅門王秉持著法理公正給出了答案。
「好傢伙,做了功課才來的。」芬格爾沒忍住小聲讚歎。
「不過他的觀點還真是對的,疑罪從無,誰提出誰舉證,這都是硬道理。我們好像不知不覺陷入對面的話術詭計裡了。」副校長卻是看見了更多,皺眉說,「你有沒有覺得一些不對勁,調查組的那個安德魯說話的說服力是不是太強了,強到讓我都不經意忽略了一些真正關鍵的細節。」
「我不知道…再看看吧。「芬格爾小聲說,他看向安德魯眼中已經起疑了。
在發言的場地上,路明非還在穩定輸出自己的觀點:
「同樣的道理,調查組經由林年過往傲人的戰績,以及無畏的作風來進行定罪,還定的是與這些毫無關聯的‘異種罪,,我認為這是極其不符合法理,純屬流氓的做派。〞
「我不會舉證證明林年不是你口中的龍類,因為這個觀點本來就是可笑的,沒有證據支撐的。」路明非頓了一下說,「這就像我從你身邊路過書包蹭了你一下,你抓住我的手非說我長得賊眉鼠眼,平時作風也猥猥瑣瑣,以此判斷我一定摸了他屁股一樣可笑!我會對此進行自證嗎?我每一句自證你都能以你的角度找到反駁的話,因為你早就站在了自我的高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戰無不勝,我多給你浪費一句話去自證都是在噁心我自己。〞
「所以像這種情況、我只會讓你申請查監控。」路明非說,「所以,現在我也只會讓你申請去查林年的血統。」
他可能在參加聽證會之前就進行過洗血,現在就算抽血化驗也會顯示他的血統是安全的,甚至安全得過頭了。」安德魯看向林年說,「危險血統的人總會為了隱藏自己而無所不用其極,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路明非盯著安德魯,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就被氣笑了:「你跟我耍無賴是吧?」
「我只是在實事求是。〞安德魯也直視他,「如果你有不同的意見,反駁我。〞
他和安德魯四目相對,提高了音調,冷冷地說,「好,我們今天就來打個賭,你敢不敢?」
安德魯心中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