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鷗的恐懼越來越濃烈,當他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終於忍受不住方解帶給他的壓力,他咆哮了一聲,用完好的右拳轟向方解的面門。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憤怒的咆哮,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砰地一聲,方解的右拳和陸鷗的右拳撞在一起。緊跟著,陸鷗的右臂就被震的向後蕩了出去,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只一下,陸鷗的胳膊就軟軟的垂了下來再也抬不起來。他的臂骨也不知道斷裂成了多少截。
他狀態最好的時候也不是方解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
“別動手了……”
方解一腳踏在他胸口上,將陸鷗踏翻在地。
“你越還手對你越沒有好處,我這個人心其實不算太硬……你也不用求我,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你答的好,我沒準心情就會變得非常好。你知道好人做好事和壞人做壞事的時候最大的共同點是什麼?是他們都很開心。讓我開心一點,對你有好處。”
方解抬頭看了看天sè,語氣溫和的說道:“我時間不多,天黑之前還得趕回羅城。所以希望你珍惜機會,等到我必須回去的時候若是你一個字有用的都沒說,我只好隨便挖個坑把你埋了。”
“你……你想知道什麼?”
陸鷗顫抖著問道。
……
……
方解看了看四周,然後拎著陸鷗的腰帶將他提起來,轉身掠進了路邊的林子裡,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他隨手丟在一邊。
方解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看著陸鷗問道:“都已經算了解對方,所以就不要再磨嘰什麼了……也沒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考慮是不是饒了你。”
“我怎麼知道你真的會不殺我?”
陸鷗問道。
方解道:“實話對你說了也沒有關係,我這次去雍州是奉了陛下的秘旨暗查左前衛大將軍羅耀是否有謀逆之心。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以羅耀在雍州的地位要想查他必然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我需要幫手,尤其是羅耀身邊的人最好。”
“你可以懷疑我說的話,這是你的zì yóu,但不幸的是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一,信我,然後幫我,事成之後朝廷自然不會虧待你,你雖然被我廢了一隻手,但這並不妨礙你為陛下立功然後升官發財。當然這樣做有一定的危險xìng,因為如果被羅耀知道你就必死無疑。”
“第二,你不信我……那你現在就得死。”
方解聳了聳肩膀道:“我沒興趣和你耗費時間,你應該考慮清楚,雖然羅耀對你不錯,但你現在已經是半個廢人,就算留在左前衛難道還能有什麼太光明的前途?若是幫我就不一樣,陛下對有功盡忠之人向來不吝嗇賞賜。我不過是在怡親王謀逆的案子裡立了些許功勞罷了,但陛下賞了一等子爵五品將軍……你從親兵做到五品將軍用了多少年?上過多少次戰場?殺了多少人?經歷了多少次九死一生?”
方解看著陸鷗說道:“如果我不是帶著誠意在和你談,只是想殺你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而我之所以先殺你那五個隨從,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和我有過交談。只要你認真仔細的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派人將你送回長安,羅耀的手就算伸的再長,也絕沒能力在dì dū裡為非作歹。”
“我還會製造出你已經死了的假象,隨便殺個人湊上六具屍體,然後砸爛了面貌砸爛了手,想分辨出是不是你也不是容易事。”
方解道:“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信不信我你自己拿主意。”
“我……”
陸鷗的臉sè變幻不停,似乎內心中正在劇烈的掙扎著。羅耀在左前衛擁有絕對的權威,甚至在整個西南都擁有絕對的權威。讓西南的人尤其是左前衛的人背叛羅耀,這並不是一件容易事。羅耀的影子就在左前衛的人每一個人的心裡,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