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看著自己的斷臂呲牙咧嘴:“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肯打架的原因,想想打架就疼,不管是我打傷了別人還是別人打傷了我,我都受不了。別人傷了,我就想肯定會很疼的吧,心裡就抽抽......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如土的時候會是個不全之軀。”
他看了項青牛一眼:“你這是什麼破藥,怎麼這麼疼。”
項青牛白了他一眼:“這他孃的是一氣觀最好的傷藥了,放在世面上這一小瓶也最少能賣到五十金以上,還不是誰都買得到。我這麼整瓶整瓶的往上灑要是換做別人早就嘬牙花子了。我這麼義薄雲天,你居然說我的傷藥破?”
“你就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情緒?”
廚子幽怨的說道。
項青牛嘆了口氣:“行了行了,當我沒說......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不後悔扯掉自己一條胳膊。”
“不”
廚子搖了搖頭:“疼是疼,但不後悔。”
“為什麼?”
“因為我欠他們的。”
廚子從項青牛腰畔把酒葫蘆拽下來,用牙齒咬著塞子拔出來,然後狠狠灌了一大口:“我以前不記得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愧疚可言。看見他們之後,我若是不贖些罪過只怕後半生都過不踏實。你可能會說留著胳膊以後多對他們好些不就是了?那不是贖罪,那只是認錯。”
項青牛沒有辯駁。
“說點別的吧......如果你也是當初萬老爺子選中的人,難道說你也開出了界?這麼說來的話我認識的變態還真他孃的太多了,我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很妖孽了,結果認識方解之後才發現他才是真妖孽。認識他之後,又認識了很多妖孽......”
廚子道:“界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開出來有什麼可吹噓的?”
項青牛低頭:“你不會聊天!”
“你失望個屁。”
廚子道:“這個世界上能開出來界的人雖然很少,但絕不是一個兩個。可是道心開悟的人,就你一個啊。當初萬老爺子曾經說過,道宗的功法雖然沒有什麼奇詭可言,但是這世上最堂堂正正的功法。而道宗將來的成就,多半在你身上。”
項青牛道:“我知道啊,我從沒覺得自己不如你們,只是覺得你們有而我沒有,有些不開心。”
廚子:“......”
“回去之後,你要跟著方解去東疆?”
廚子問。
“嗯”
項青牛道:“其實我和方解之間最早哪兒有那麼深的交情可言,當初我也不過是在押寶罷了。蕭一九拍拍屁股走了,二師兄玩的是瀟灑,三師兄更別提,一氣觀交到我手裡,我要是不拼一把估計著距離逐漸泯然於江湖也不遠了。那個時候,我扛著整個一氣觀站在方解身邊,其實何嘗不是押他最後有大成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