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撇嘴:“是你想敲打敲打我吧。”
他將就被放在窗臺上,然後往下一跳。
“我也想領教一下三清觀的絕學。”
方解做了個請的手勢:“誰來?”
“我來”
……
……
“三清觀有很多絕學,有人修劍意,有人修指勁,有人修純陽無極。”
說我來的,是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道人。和所有的武當山道人一樣,他衣著很樸素,有些發舊的道袍上還打了一塊補丁。武當山確實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弟子不算太少,卻從讓香客進門。比起清樂山一氣觀,也不知道冷清多少。即便是沒有了蕭一九的一氣觀,現在依然有不少人去上香。
這個中年道人如果脫了道袍換上一件普通衣服炕上一把鋤頭,絕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夫。膚色是那種曬出來的黑,肩膀寬厚,袖口挽起來,露出來的手臂上肌肉的線條很粗獷。
“你是?”
方解問。
“我不是真人門下弟子,我是伺候真人幾十年的一個粗鄙道人罷了。真人近三十年來的衣服都是我洗的,飯都是我做的,水都是我燒的。武當山三清觀的武監名單裡沒有我,文監名單裡還是沒有我。”
中年道人抱了抱拳:“我叫暮山”
“這名字好耳熟。”
方解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我手下有個小太監,叫木三。”
暮山沒覺得好笑,因為他本來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每日的生活極簡單,挑水做飯,燒水煮茶,入夜之後為真人鋪床,天亮之後打掃庭院。張易陽住的院子裡所有活兒都是他一個人幹,所以整日都很忙。
張易陽在武當山的時候很少出門,也很少說話。所以即便暮山幾乎日日見真人,兩個人之間經常一天一天不說一句話。
“為什麼是你來?”
方解問。
暮山微微垂首,臉上有些歉然:“因為我來最合適。”
“為什麼?”
方解再問。
暮山似乎是不想說,猶豫了好一會後還是搖了搖頭:“合適就是合適,哪裡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你不說,我來說。”
方解笑了笑說道:“武當山張真人門下有幾個親傳弟子,當年怡王楊胤作亂的時候曾經在長安城出手過,同時出手的還有一個張真人的師弟,不過被蕭一九殺了……所以,江湖上很多人便說,張真人的師弟在蕭一九面前接不住幾招,武當山的絕學比不得清樂山的絕學。今天和我打架,本來應該是有很多人想試試,可轉念一想……如果打輸了怎麼辦?所以才是你來,因為你確實很合適。”
“三清觀武監沒有你的名字,文監也沒有你的名字,你就只是個打掃庭院的粗鄙道人。要是你輸了,無所謂,不影響武當山的名號。人家提起來,你們武當山的人就可以說,那個叫方解的無非是贏了一個掃地道人,有什麼好吹噓?萬一你要是贏了呢,那武當山的名號就響了……方解居然連個武當山的掃地道人都打不過,太丟人了。”
“對不?”
方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