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下令。
最左側的一門火炮中被塞進去一顆炮彈,操控火炮計程車兵們迅速的調整好火炮的仰角,這個時期的工藝制約了火炮的效能,可是在中原,火炮的威力已經遠遠領先這個時代。
嘭!
隨著一聲悶響,一顆炮彈飛向了黎陰城。
城牆上的守軍不知道對方在那麼遠的地方排出來整整齊齊的一排東西是什麼,都在指指點點的議論。就在這時候一顆黑乎乎的東西從黑旗軍陣列那邊飛過來,嘭的一聲砸在城牆上,炮彈嵌進了牆體中。
高家軍計程車兵們先是發出一聲驚呼,然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什麼動靜隨即有人鬨笑起來。
“這麼小的石頭有個屁用!”
“原來那東西就是小號的拋石車啊,這東西砸在城牆上也就一個小坑,就算是掉在城牆上只怕也就砸裂一塊磚……真是笑死人了,黑旗軍那東西是小孩子過家家用的吧?!”
“哈哈,原來是騾子的雞巴,不中用啊!看著烏漆墨黑的挺有氣勢,原來是他孃的一排大號彈弓!”
城牆上的人都在笑,用譏諷敵人的話語來為自己提升士氣。
就在這時候,那邊那一排東西忽然整齊的發出了一聲轟鳴,至少一百五十顆那樣西瓜似的東西朝著城牆這邊飛了過來。
“又來了!”
有人喊道:“快找塊木板子頂頂!”
“哈哈!”
轟!
轟轟轟轟!
……
……
“孃親!救我啊!”
一個被炮彈爆炸的威力奪走了半截左腿計程車兵躺在地上哀嚎著,此時他哪裡還會去管呼喚孃親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是不是有些丟人。他只是本能的喊叫著,希望有人可以對自己施以援手。而不管在什麼時候,孃親的溫暖總是最讓人容易想起的。
大腿斷處,血糊糊的肉裡露著一截白森森的骨頭,骨頭茬子就好像斷了的木頭似的,毛毛刺刺的。血早已經將他身體四周染紅,褲管也早已經被血浸泡透了。
哀嚎聲讓人心裡發毛,那是因為他心裡的恐懼已經到了極致。
之前第一顆西瓜那麼大的東西砸在了城牆上,沒有任何事發生,他們開始譏諷黑旗軍的武器孱弱的讓人完全不用在意。可是下一秒,火器巨大的威力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斷了的胳膊和腿,混雜著內臟碎肉激盪起來,落的到處都是。一個年紀還很輕計程車兵抱著自己的橫刀蜷縮在城垛下面,身子劇烈的抖動著,他緊緊的閉著眼不敢去看城牆上的慘烈,他怕自己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地獄而不是人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