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從爆炸的密度來推測,勝軍那邊應該有至少八十門火炮。”
他舉著千里眼,小心翼翼的觀測著戰場上的情況。
就在這時候,他心裡忽然一緊。
廖生將千里眼往另一側移動,隨即看到十餘個身穿黃色僧衣披著紅色袈裟的僧人踩著草貼地飛行一樣朝這邊過來。廖生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他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男人趴伏著的地方:“我被發現了,這是最後一條讓你記住的,等到我離開之後你不要動,天黑之後再離開……大自在手下的佛宗人數不少,修為不弱……還有就是……告訴主公,如果我死了……撫卹給我妹妹,我只有這一個親人了。陳震宇,你得活著!”
說完這句,廖生猛的跳起來,朝著遠處飛掠了出去。
“在那!”
那十幾個僧人看到廖生之後加速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那塊佈下,才十六歲多些的陳震宇眼淚無聲的滑下來,緊緊的咬著嘴唇。
……
……
從一大早朱雀山大營裡就有不少人在忙碌著,尤其是後山女眷們居住的地方,更是熱鬧。在桑颯颯居住的那個小院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這些人都是聞訊趕來的黑旗軍將領和家眷,雖然人很多,但都沒有說話,像是等待著什麼。
不只是院子周圍,就連再遠處也都是人。
相對來說,桑颯颯的院子裡倒是很空,只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方解
不時有丫鬟侍女從屋子裡出來,腳步很急的離開,過一會兒後拿著需要的東西回來。屋子裡有不少人說話的聲音,都是女子。
幾天之前,從方圓百里內請來的最好的穩婆就已經住了進來。
是的
孩子比預期出生的日子晚了些,以至於這幾天方解都在焦急和不安中度過。他很想進去,很想幫上什麼。可是他卻被穩婆阻止,雖然不懂這是為什麼,但方解還是選擇了尊重穩婆的意見,因為她們遠比他更懂。
方解沒有在院子裡來回的踱步,也沒有往屋子裡張望。
他只是負手站在那裡,抬著頭看著天空。
就好像,再對天空上說著什麼。
屋子裡一直沒有疼痛難忍的呼喊聲傳出來,方解的心揪的更緊。沒有人看到,他握著身後的手心裡都是汗水。說起來,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方解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過。他遇到過無數的兇險,甚至有很多次死神擦肩而過的經歷。可是,和今天相比,那些事似乎都算什麼了。
他心裡不斷的祈禱著,祈禱著平安。
門外面,黑旗軍中的主要將領們和他們的女眷幾乎都來了,他們圍在那等待著。一些已經生過孩子的女人相對來說比較輕鬆,而沉傾扇她們則一樣的忐忑不安。她們沒有進去和方解站在一起,是因為她們不想打擾了他。
“會不會……很疼?”
完顏雲殊緊緊的攥著拳頭,看向沐小腰問。沐小腰咬著嘴唇,張了張嘴卻只是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她看向沉傾扇,沉傾扇用一種你看我我也不懂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更遠處
幾百米外一顆大樹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