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樓上,沫凝脂趴在欄杆上看著船頭上並肩而立的那兩個男人,有些不懂他們這樣的對話有什麼意義。不過她越發的覺得,方解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她有過三年流浪逃亡的生涯,那三年足夠改變一個人的個性。她記得自己小時候不敢踩死一隻螞蟻,有了那三年後可以做到殺人如麻。
方解明明比她經歷的還要多的多,為什麼還會做出許多連她都不能理解的決定?比如這次東行去北遼族,在沫凝脂看來這是絕對不需要去做的一件事。比如和撲虎的這一天相處,在她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可是她又隱隱覺著自己的想法不好,但只是不好,絕不是不對。
如果是她的話,絕不會去北遼族。
她給了自己這個答案,然後過了幾秒鐘之後又猶豫了。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做到想的那樣,早就殺了方解了吧?
她有些苦惱。
“在想什麼?”
沐小腰遞給她一杯熱茶,也伏在欄杆上看著方解的背影。
沫凝脂將茶杯接過來,故作冷傲:“在想什麼時候動手殺了他。”
撲哧
沐小腰一點也不客氣的笑了出來:“你這話就算是騙自己都不信了吧?如果你還是想殺他,何必等了這麼久還沒動手?”
“我只是……想慢慢的殺!”
沫凝脂很兇惡的說道。
然後她懊惱的發現沐小腰還在笑,然後她自己居然也很不爭氣的笑了。她使勁跺了跺腳轉身回房間去了,沐小腰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的繼續笑。
……
……
東疆
牟平城
楊順會看了看客廳裡擺著的五口大箱子,裡面依然滿滿的都是金幣。這是那個叫彼得的人走後派人送來的,說是為了感謝他親自送出城的友誼而送來的禮物。楊順會越發的不理解這個叫彼得的洋人到底什麼打算,前前後後這麼多金子送過來,洋人得做多少生意才能賺回去?
“還有封親筆信。”
幕僚董安將一封信遞給楊順會,楊順會看了看信封上歪歪斜斜的字跡就確信這應該是那個彼得的親筆,明顯這是一個才開始接觸漢字沒多久的人才有的筆跡。他將書信開啟,很短,但他看的很仔細。
“這個人不簡單。”
楊順會忽然嘆了口氣:“我現在有些忽然有些後悔放他走,我總覺得他不會是個信使那麼簡單。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讓人不得不重視的東西,一開始我以為那是我對洋人的好奇,現在想想,那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氣質,不管是漢人還是洋人,都是如此。”
“他信上說什麼了?”
董安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