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獸營那邊怎麼回事?”
圖渾多別又下意識的看了三個人一眼,三個人同時被嚇得哆嗦了一下:“不是我們!我們昨夜睡在一起,有護衛作證,我們都沒有出去過!”
“嗯……這倒是騙不了我的。”
圖渾多別道:“昨夜裡獸營的人說只看到白光閃了一下,獸營裡就亂了起來。想必是有人點了火扔進獸營裡,驚嚇了那些野獸……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個趙先生的手下做的!這個混蛋,居然是隋人的奸細!來人,把他的屍體給我丟到獸營裡去!”
另外三個人被嚇得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說什麼。
若是方解知道圖渾多別居然會聯想到這個方向,也會哭笑不得吧。
……
……
昨夜裡確實是方解到了紇人大營,他只帶著沉傾扇和白獅子來的,悄悄摸進大營之後,他讓沉傾扇在外圍接應,然後讓白獅子去獸營那邊逛蕩一圈,白獅子強大的威壓之下,那些野獸如見了王者一樣哪裡敢亂動,等到白獅子離開之後那些野獸才嚇得慌亂起來。而方解確實是打算趁亂殺了紇王,只要紇王一死,紇人必然內亂,那麼雍州這一戰就會輕易許多。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紇王圖渾多別雖然算不上什麼絕強的修行者,可在大營裡有不少巫師都很難纏,尤其是住在紇王不遠處的一個身穿白色袍子的紇人巫師,修為極強。若不是方解有無形之力可以消除自己對天地元氣的影響,說不定才進大營就被發現了。
但方解知道自己只要一動殺意,那個巫師就會察覺。而他在帳外觀察的時候發現,圖渾多別必然給自己用了蠱。
這個人的肌肉在燈下呈現出了一種紫青色,絕不是正常膚色。方解推測他一定是用了什麼蠱,讓他的身軀變得強大堅硬。方解沒有把握一擊必殺,而一旦發動的話就會將那些巫師引來,方解想抽身而退並不容易。
他本來的想法是,讓獸營大亂,而只有巫師才能控制野獸,等巫師都趕去獸營的時候他刺殺圖渾多別。但住在圖渾多別不遠處的那個白袍巫師自始至終沒有出來,方解有所忌憚,只好退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聽到圖渾多別問那個漢人幕僚虛虛實實什麼意思,他心念一動就鑽進帳篷裡留下一張紙條。如果他知道那個趙先生說他字好醜的話,一定會大嘴巴抽他。字好醜,是方解一直以來的痛……
回到雍州之後,方解將眾將包括雍州人馬的將領也都叫了來議事。正是後半夜的時候,黑旗軍的將領們得到將令立刻起來趕到方解的住所,而那些雍州兵的將領來的就要慢了許多。
唯一一個不比黑旗軍將領來的慢的,就是徐慶之。
方解在帥案後坐下來,看了看那幾個睡眼惺忪還沒有緩過來神的雍州將領,笑了笑說道:“這麼晚了將你們請來,確實有些冒昧。”
那幾個雍州將領都抱拳說了幾句客氣話,方解不等他們說完語氣一轉:“但既然你們是軍人,也承認了我是雍州最高的軍務將領,那麼就要按照軍律行事。我手下的人可以按時趕來,你們為什麼不能?”
徐慶之臉色一變,知道方解要立威了。可他卻挑不出方解的錯處,身為將領點將來遲本來就不對。
“每人杖責十下算是小小懲戒,下次若再是有人觸犯軍律,立斬不赦。”
方解的話一說完,外面的驍騎校一擁而入,將那幾個雍州兵的將領叉出去一頓好打,說起來每人十軍棍不多,可實打實的打下去才知道,莫說十軍棍,五下就能打一個皮開肉綻。饒是驍騎校的人還稍稍留了情面,這幾個人還是被打的鬼哭狼嚎。
被打完了之後,他們還得自己一瘸一拐的進來繼續站著。
“你們可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