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浩問。
杜牧嘆了口氣道:“金安沒有和黑旗軍談判的籌碼,所以要想談,只能從議降上來談。屬下試試看吧,盡力做的就像是城主真的打算要開門投降一樣。以議降為藉口,拖上幾日。”
“去吧!”
甯浩拍了拍杜牧的肩膀:“你能救金安一次,我相信你還能救金安第二次。若這次你成功,自此之後金安城裡所有的東西,我願意拿出半個金安來酬謝。”
杜牧的臉色變了變,心裡卻還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看向城外,在心裡喃喃道……談什麼都好,首先要的是……對方肯談才行啊。
……
……
方解從白獅子後背上跳下來,看了看幾里外的那座城問:“金安有什麼有名氣的東西嗎?”
陳孝儒回答:“金安城最有名是荷葉雞,用當地的土雞包了荷葉再裹上特殊的泥土烤熟,據說味道一絕。據說當年商國皇帝特定金安的荷葉雞為貢品,也不知道是那土雞特別還是泥土特別,反正都說別的地方做不出金安荷葉雞的味道來。”
“休息一日,後天進城吃荷葉雞。”
方解笑了笑說道,眾將轟然大笑。對現在這支黑旗軍而言,他們已經習慣了勝利。金安城裡據說並不過五六千,人口不過六七萬,這樣的小城打起來要是再對付不了,也就沒必要再去打大理了。
“金安城裡還有一樣有名的……”
陳孝儒一邊笑一邊說道:“城裡有個人叫杜牧,小時候是個放牛娃出身,年少沒讀過什麼書,但天生好口才,最懂遊說之道,金安城之所以沒有被慕容恥吞掉,全靠此人四處遊說,各城城主施壓之下金安才得以儲存。”
“靠嘴吃飯的”
方解想到了自己前世時候歷史上那有名的兩個靠嘴吃飯的,一個掛六國相印,一個兩次相秦兩次相魏,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這個杜牧小時候家境貧寒,年少時候為人放牛,後來長大了娶妻之後就一直在家裡,家中的錢都被買了書,日子過的極苦。他一心入仕,可卻屢屢應試不第,到最後家裡沒有糧食吃,他讓妻子會孃家去借,他妻子索性回了孃家就沒回來。他卻懶得理會,只在家裡讀書,餓的狠了,就去哥哥家裡蹭飯,有一次被他嫂子拿棍子打出來,成為鄉里的笑柄。”
陳孝儒在腦子裡整理著前陣子驍騎校打探來的訊息:“後來慕容恥登基之後幾年,打算逐步收回各城城主的權利,第一個要拿金安開刀。甯浩知道訊息之後愁眉不展,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時候,聽說了此事的杜牧在城主府門外求見,大聲喊自己有解決之法。甯浩問外面是誰,有人告訴他就是那個不幹活連妻子嫂子都看不起的杜牧。”
“甯浩也知道此人的名字,讓人將其趕走,杜牧卻跪在門外,說反正城主也沒有辦法,不如讓自己試試,城主又不損失什麼。杜牧心想確實如此,便打發杜牧說,你要是能保住我城主之位,我就給你榮華富貴。杜牧起身離去,居然真的被他說服了幾個城主,聯名嚮慕容恥上書,甯浩的城主之位得以保全。”
方解心裡微微一怔,想著原來這個時代也有這樣的人。這杜牧的人生軌跡,和自己熟知的那兩個遊說大家之一倒是頗為相似。
“最有意思的是,他成功之後備受重用,去接妻子回家,他妻子連門都不給開,最後還是甯浩親自登門,他妻子才相信他發跡了。”
正說著,遠處有幾個親兵帶著一個人往這邊過來。
“主公,金安裡出來人了,說是叫杜牧,有要事求見。”
方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是寧城主的戍衛之道啊……”
他轉頭看向遠處,看向那個名氣極大的杜牧。
“告訴他,想談可以,讓甯浩兩日之內準備兩萬只荷葉雞送出來就有的談,送不出來就等著我黑旗軍馬踏城主府吧。”
“真的要那麼多?”
陳孝儒有些吃驚。
“當然要,不過還是那句話,進城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