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虎仰天吼了一聲,然後猛的發出一聲狂吼!
如獅虎!
如金剛!
他竟是拽著大船橫向一掄,那大船在水面上打了個轉後砰地一聲撞在岸上,船頭有十幾米竟是躥到了河岸上面!這一拽,何止萬斤之力。尤其是撲虎還在水裡,他最厭惡的水裡……他曾經說過,只有他的雙腳踏在地面上,他心裡才會踏實。
即便是十頭巨象之力能將大船橫移,可又怎麼可能在瞬間將大船擲上河岸?
大船橫向轉動之後,掃出來的巨大波浪朝著下游翻滾了出去,巨浪如千軍萬馬一樣向前急衝,將沿岸的樹木花草掃蕩了一遍。
撲虎縱身一躍落在河岸上,伸手一招,那大錘飛回他手心。
他抬頭看向凌空漂浮著那個黑衣人:“來,你且再來一刀!”
“刀意如戰鼓催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神仙一樣漂浮在半空的黑衣人緩緩搖了搖頭:“我第一刀尚且不能殺你,第二刀再劈又有什麼意義?你在水中不得借力,修為折去三成,你單臂擎船,修為再折去兩成,你以一半修為之力能接住我一鼓作氣的一刀,我若再而衰三而竭豈不是被你笑話了。”
說完這句話,黑衣人轉身掠了出去。他的輕功極好,竟是能以袍袖噴發的內勁在半空懸停,還能轉身縱掠離開,顯然內勁雄厚悠長。
“將軍!”
從大船上衝下來的鐵甲軍士兵圍攏過來,臉上都是愧疚:“屬下等保護不力,請將軍責罰!”
“沒你們什麼事……”
撲虎將自己藏在背後的左手抽回來,低頭看了看手掌上那一道刀痕,刀痕並不深,但手掌上本就沒有什麼肉,所以還是能看到骨頭。血就在他手心裡窩著,很少,而且極為粘稠,粘稠到竟是不會流動一般。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這個人……很強”
他喃喃了一句,然後看向卡在岸邊的大船。甲板上,那個身穿書生長袍的清俊漢子有些狼狽的爬起來,翻過船舷後跳在岸邊,若不是有鐵甲軍士兵接了他一下,他這一跳肯定撲倒在地上,看他踉蹌走路時候掛在腰畔那搖搖擺擺的長劍,撲虎真擔心他栽倒的時候劍會刺進他身體裡。
如果真這樣,那麼談清歌可能就是有史以來死的最窩囊的劍客。
“你沒事吧?”
談清歌一邊朝這邊跑一邊喊。
撲虎搖了搖頭對他笑了笑,陽光燦爛。
遠處,逃上岸的刺客被另一艘大船上的鐵甲軍釘死了半數以上,那些鐵甲軍士兵將長槊擲出來,就好像上百道黑色閃電一樣迅疾霸氣。剩下的刺客落荒而逃,鐵甲軍士兵也不追擊,只是將傷了的刺客擒住拿下。
……
……
第三艘船上,小丁點扶著船舷撇了撇嘴:“那個叫談清歌的……我還以為是個高人,原來是個棒槌……”
息大娘的眼睛卻盯在撲虎受傷的那隻手上,全神貫注。
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什麼,看清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