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裡吧,好不好?”
她問。
方解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走進那個籬笆小院。鳥兒在桑颯颯身邊盤旋,桑颯颯伸出一隻手,那幾只鳥兒便停落在她胳膊上,對著她嘰嘰喳喳歡快的叫著,就好像在歡迎自己最好的朋友。
桑颯颯笑了笑,可惜隔著面紗,方解看不到她的笑容有多美。
不過她的眸子因為笑而眯成了月牙兒,這應該就是最美的月牙兒了吧。
桑颯颯揚了揚手臂,那些鳥兒便飛上了天空卻一直在茅草屋上空來回飛旋,依依不捨。
樹林外遠處,沉傾扇看到天空中鳥兒飛旋的時候眯著的眼睛逐漸睜開,一直繃著的精神力也逐漸放鬆,她看著那鳥兒喃喃:“這世間……竟然真的有如此純粹真我的人,難得……”
……
……
桑颯颯走進茅屋,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屋子裡的灰塵氣味。方解想跟著走進去,桑颯颯卻擺了擺手輕聲道:“我只是好奇,當初是誰會在這裡簡居,所以才走進來看看,咱們去那邊坐著吧。”
她指了指那一叢薔薇花。
方解問:“你看得出來是什麼人住過?”
桑颯颯搖搖頭:“除了能猜到是個女子,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的。這裡至少有十幾年或是幾十年沒有人再來過,原來主人的氣息已經散盡所以感知不到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女人?”
方解好奇的問。
桑颯颯看了方解一眼,然後自然而然的回答:“因為我是女人。”
方解無語,心說這答案還真是理直氣壯到讓人只能接受。
在爬滿了薔薇的籬笆牆不遠處,桑颯颯就在草地上坐下來,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一朵開的正盛的薔薇花,方解第一感覺她要將花兒摘下,然後才醒悟,桑颯颯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做的出來摘花的舉動。
方解在桑颯颯對面的一個石頭凳子上坐下來,這裡應該是當初這小院的主人特意佈置的。只有一個石凳一個小小石桌,這也證明了這裡曾經確實只有一個人居住。也不知道當初的那個女人為什麼會住在這樣沒有人煙的地方,選擇過這樣清冷的生活。每當深夜對月的時候她坐在這石凳上,想的又是什麼又是誰?
“你為什麼坐的那麼遠?”
桑颯颯問方解。
方解揉了揉鼻子笑道:“我這個人身上戾氣重,不似你走路踩過草地也如沒有走過一樣,你坐在那裡,起身之後曾經坐過的地方想必也會恢復原來的模樣,而我若是坐在草地上,那些草就別想再恢復如初了。”
桑颯颯聽完很好奇的看了方解一眼,然後微笑:“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又怎麼會真的是戾氣太重?”
方解笑了笑:“還是說說你要講的故事是什麼吧,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故事能讓蒙元大國師不遠萬里而來找到我。我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故事,聽眾必須是我,和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