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保持著微笑,但語氣中已經透著一絲涼意:“既然失去了作為禮物的資格和價值,那麼也就沒有一點用處了。”
他從袖口裡摸出一塊玉牌,舉到息大娘眼前:“我知道您手裡也有一塊很有分量的牌子,那塊牌子能保證您的紅袖招在整個大隋任何地方任意行走而不會受到阻攔和刁難。雖然我手裡的玉牌權力不小,但毫無疑問我也不敢為難您。您和您紅袖招裡的所有人都和今天的事無關,我甚至可以安排官船單獨送您和您的人過河。”
他回頭看了一眼方解的馬車說道:“但我必須提醒您的事,這件案子……哪怕是您拿出那塊牌子也擋不住。”
“好”
息大娘只說了一個字,然後轉身走開。
中年男子一怔,似乎是他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子一僵。還舉著玉牌的胳膊竟然好像被定住一樣,無論他如何運力也無法讓這條胳膊從半空中放下來。
自從他進入大內侍衛處以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在鎮撫使大人之外感覺到了恐懼。於是他看向那個老瘸子的時候,發現後者嘴角上掛著一抹不屑的冷笑。
“如果息大家願意,我現在就捏死你。”
老瘸子冷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公門裡的人裝牛逼,一塊破牌子而已……在我眼裡,不如一坨屎。”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中年男人手裡的玉牌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
老瘸子喝了一口酒,轉身走開。
他走出至少五步之後,中年男子才重獲自由。
老瘸子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語氣很輕但極認真的說道:“我很難理解你這樣的白痴是怎麼坐到副鎮撫使的位子上的,你難道沒有腦子?一個有九品高手護著的歌舞行,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歌舞行?一個可以使喚九品高手的女人,難道會是普通女人?哪怕不用那塊牌子,難道你就惹得起?”
“息大家說了一個好字,不是因為不敢管,而是她本來就沒想管。”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什麼,過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隨即笑著對中年男子說道:“你們圍著那馬車裡的小子教我一個詞……他說比白痴還白痴的……叫傻逼。”
就在這個時候,被圍著的馬車那邊傳來一聲大罵。
“無量他媽的天尊,難道你們以為修道之人好欺負?本道爺告訴你們,我是趕往帝都做演武院監考的道宗大人物。你們要是得罪了我,信不信我拉一泡屎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敢搜我的車?!瞎了你們的狗眼麼!”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卻見手下高天寶快速跑了過來,臉上都是不安和恐懼:“大……大人,車裡就兩個人……趕車的是襄城崔家那個小子,車裡……就一個胖道士。”
“你們不是一路上一直盯著麼!”
“是一直盯著……不知道人……人什麼時候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