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每次把它扔出去,不管扔到哪兒,當天晚上都會自己跑回來……”陳德子開啟服裝廠的大門,指著最角落處的織布機說道。
我順著陳德子的視線望過去,和過往接觸的陰物不同,以前接觸的陰物雖說都是老東西,但是都是嶄新的像是剛生產出來一樣,顏色也是十分的鮮豔,但是這個織布機,卻是肉眼可見的老,如果說它有3400年的歷史,估計都有人信。
走近一瞧,織布機上掛著一塊布,是一塊類似緞面的帶有光澤感的白色布料,翻過來一看,赫然是陳德子的全身像。
那叫一個栩栩如生,畫師可能都做不到這樣的逼真!
但是逼真歸逼真,我看著這個布料上的“陳德子”,總覺著哪兒不對勁兒……
“老七,有沒有辦法?估計今天晚上就會……”劉毛子緊張的看著我。
“那咱們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裡,看看這東西怎麼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殺人。”
沒等我話說完,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我們趕緊跑到車間旁邊的小衛生間裡,偷偷留了個門縫注意外面的情況。
三個人剛躲進這個小衛生間,服裝廠外頭就有一夥兒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就是這個東西鬧事!咱們人多陽氣重,趁著中午把它抬出去燒了!不能讓它再害人了!”為首的中年男子對著身後的一眾人說道。
“燒了它!”
“燒了它!”
一時間,起鬨的聲音四起。
“這不前一陣兒死的那個老王小姑娘她爹嘛!怎麼淨來添亂!”陳德子應該是知道了這東西的厲害,對這個中年男子很是不滿。
“誒?這織布機怎麼動了?!”
突然,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少年的聲音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趕緊探頭望去,那個織布機確實開始工作了,不過這次不是織新布,而是在那個“陳德子”的布料上重新開始織了起來。
剛開始,人群中瀰漫著不約而同的寂靜,很快,人聲開始嘈雜,而後,炸了開來。
“怎麼換人了?”
“怎麼變成我了?”
為首的中年人將織布機上的布料扯了下來,看清布料上的人的時候,臉都青了,嘴唇不住的抖動,彷彿這布料上的人是自己一般。
“這誰啊?”我轉頭對陳德子問道。
“這布料上的……是這男人的兒子,也在我們服裝廠上班……”
得知下一個被害的不是自己了的陳德子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反而臉色逐漸黯淡了下來。
“燒了它!燒了它!”中年男子眼睛通紅的喊道。
很快就圍上來幾個年輕人,試圖合力抬起這臺織布機,卻怎麼都不能挪動它分毫,不出十分鐘,這幾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竟然累的氣喘吁吁,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讓他們在這裡胡鬧了,萬一……怎麼辦呀!”陳德子看著他們的動作恨不得衝出去,被劉毛子一手按住了。
“你他孃的這麼衝動幹啥?先聽聽老七咋說!”劉毛子一把把陳德子按回原位,然後把話頭扔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