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對方還能擊破被自己扭曲的空間?
全身僵硬地看著那黑色巨臂越發接近,德川芳年只覺神情恍惚,眼前出現一片血紅色的花海。
由無數朵殷紅組成的彼岸花叢中,一道身穿和服的嬌弱倩影,正靜靜地俏立在那裡,凝視著自己。
你……
是誰呢?
為什麼我……
想不起來了?
“噗呲。”
不顧壓頂而下的黑臂,德川芳年抬起雙臂,深深地插入兩側太陽穴,“割雞割雞割雞”地不斷旋轉,攪拌出漆黑的血漿。
……
1850年,江戶。
“不錯,很難想象得出,這竟是十一歲的孩子能畫出來的……”
陳舊的畫室之中,鬢髮斑白的中年畫師,看著眼前認真作畫的弟子,讚許地點了點頭。
“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歌川一脈‘武者繪’的繼承者了!”
“吶吶,你叫芳年對吧……我叫橘!”
待畫師走後,一道矮小的身影,自旁邊的門縫中湊出了頭。
“橘也想跟爺爺學畫畫,可只因為橘是女子,他就死活不同意……”
那是一名容貌秀麗、神情有些氣鼓鼓的女孩。
“既然他把《武者繪》的畫藝傳承給你了,不如你教橘畫畫吧?”
男孩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喜歡用名字作自稱的。
不去看面前如貓一般嬌小粘人的女孩,他不言不語地繼續執筆落墨。
“你怎麼不說話啊……不說話,就當你答應咯?”
男孩臉頰間,卻悄然浮現出了一抹紅暈,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