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來的很快,沒到一個小時,一輛紅旗商務車停在院門口,三四個隨從人員跟隨秦明下車走向院子,不過除了一位身穿西裝套裙的女人之外,另外幾人都沒有跟進院子,只在院門外站著,他們應該是秦明的助理和保鏢。
走進院子的秦明目光很自然落在地面躺著的幾個黑衣人身上,卻也沒有多看,只是掃了幾眼便將目光看向還留在院子內的吳長安,最後看向甘一凡。
「不好意思,打電話的時候在處理檔案,過來晚了……」秦明很客氣,儘管他趕過來的速度其實一點都不慢。
甘一凡也沒有寒暄的意圖,直言問:「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秦明略略遲疑,斷然點頭,「認識。」
來的路上,已經跟兒子秦漢文聯絡過,大致明白事情經過,自然也因此在電話裡將兒子大罵一通,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就算闖下再大的禍事他這個做父親的也要扛起來,對於他心目中變異人甘一凡而言,並不打算隱瞞敷衍。
簡單交流之後,甘一凡大致明白幾分,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死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位跟隨秦明一起進來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蹲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身旁,忽然出聲說道。
這話一出,甘一凡和兩位老道都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察看。
正是之前接受盤問的王雲海。
此刻的王雲海除了眉間一點紅,是之前中年道人使手段留下的印痕之外,整張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相當詭異。
就好像一個正常人,忽然血液被迅速抽離。
「陳凡!怎麼回事?」如道人發現王雲海已然沒了脈搏,皺眉低喊了嗓,
他口中的「陳凡」,自然就是剛才出手對付王雲海的中年道人。
陳凡也感到奇怪,自己的手段他自己最清楚,針對穴位施以針法,可以讓受針人承受倍數疼痛,也可以透過刺痛神經的方式,讓受針人更加難以忍受神經苦楚,卻不會致命。
可此刻王雲海卻死了。
秦明也見到了這一幕,任他經歷過區域性戰場上的生死廝殺,沒少見過死人,卻也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死法,臉色不由變得白了幾分。
他後退幾步,抬手往身側扶去,似乎想讓跟進來的女秘書攙扶他一把,卻愕然發現,往常極有眼力見的女秘書這會兒竟然沒有跟在身邊,而且此刻剛剛從屍體腳邊站起,臉色有點白,看上去卻平靜。
他不由感到奇怪,這位女秘書跟著他幾年了,辦事牢靠給力,稱得上左膀右臂,可她膽子並不大,甚至暈血。
可能她忘了害怕……
或者這個死人沒有流血……
秦明看著快步跑來攙扶他的女秘書,不由心裡唸叨。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寶馬商務車駛過笑笑飯莊門口,不過沒有停在甘一凡家院門口,而是停在與笑笑飯莊相鄰的停車場內,車裡坐著面色陰沉的秦漢文,正一個勁撥打電話。
不用猜都知道,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肯定是他老子叫他過來。
事實也是如此,今晚發生的事與他有關,那幾位夜入甘一凡家的黑衣蒙面人都是他的人,不過要說受他指使卻也有點冤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