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學不會。”
“所以要等以後。”二爺輕笑道。
“二爺,你找我什麼事?”
“家仇。”二爺瞭解甘一凡,拐彎抹角說一件事並不合適,不如直言。
甘一凡一驚,“甘厚斌?”
二爺點點頭,“對,保外就醫,估計能在家過十五。”
甘一凡從來不是笨人,寥寥幾句對話,他立刻將甘家保和陳桂芳的反常舉動聯絡起來,終於明白為什麼甘家保過分熱情,而甘曉曉卻一直沒有主動聯絡他。
他沉默下去,久久無言。
“一凡,快意恩仇的年代早已不復存在,世間事孰是孰非,孰善孰惡難以界定,只唯本心論。一代恩怨一代了,到了你這一代,善惡取決於心。心懷善念即為善,心懷惡念即為惡。若為善,視他如雲煙,若為惡,且讓他閤家團聚……醉生,夢死。”
最後四個字,二爺是分開說的,說“醉生”之時,眼中含笑,而說及“夢死”,眼中只剩下淡漠。
……
……
今夜月光如水,幾盞星星掛在空中,延續白天的好天氣,夜間風輕雲淡,明天也會是一個大晴天。
路邊堆著雪,水窪凝冰,拐過竹林道路平坦,路面多有車轍印。
笑笑飯莊門前車來車往,好幾位代駕司機正在把簡易電動車放進後備箱,醉醺醺的客人滿足的笑,紛紛離場。
陳桂芳笑容可掬,忙前忙後不亦樂乎,眉宇間卻總能看見一抹憂色,見到甘一凡從門前經過,這抹憂色更深了些,卻擠出滿臉的慈祥的笑招呼他。
甘一凡點了點頭,應該是笑著回應,他也不是太確定,臉上的肌肉有點僵硬,不是凍的,是心理原因。
走過去,回到家,小姨和表妹迎上來,噓寒問暖。
甘一凡直感到內心溫暖起來,臉上的僵硬也柔和下來,過去,將兩人擁進懷裡。
今夜他沒有修煉,站在父母房內,窗前,黑著燈,他在黑暗中,看著百米外小院。
陳桂芳在院內打電話,一個接一個,有時坐立不安;有時長吁短嘆;有時又會舒口氣……
甘曉曉深夜回來,母女倆在院內說了幾句,回房。
甘一凡就這麼一直看著,直到那邊熄了燈,他給父母上柱香,回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