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學拳要多少錢?”甘一凡有他的執著。
夏美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學員,不由有些困惱,想了想說道:“這麼說吧,我也不是不能教你,不過你現在身體條件太差,沒有任何基礎,我沒有更多時間教你。我給你的建議是先把綜合素質提升上來,打好基礎,這段時間你可以先跟武教練學學基本拳腿,什麼時候我覺得你可以了就會親自教你。”
要是換一個人就能聽得出來,這是夏美的推托之詞,不過甘一凡聽不出來,他說好,接著問道:“跟武教練學拳一個月多少錢?”
“只學一個月麼?”
“一個月夠了。”
夏美有點不理解少年這話的意思,卻也沒多想,說道:“他的私教課一節一百,一週三節,每節也是一個小時,一個月的話你交一千二。”
少年痛快付錢,填了兩份表格,背起他的大包對夏美說:“夏教練,我先走了,一個月後你教我。”
少年說完笑了笑,很有自信的樣子。
夏美看著少年走出去,不由莞爾,原來一個月是這麼回事,倒也覺得少年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會讓人不由自主相信他說的話。
古怪的甘大大一新生。
她卻莫名有點期待。
甘一凡才走出健身房就看見寧濤和甘曉曉快步走來,感到詫異,轉念想到之前離開的許菀,也就不覺得奇怪了,他迎上去。
甘曉曉笑著說:“你早該來鍛鍊一下,男孩子太瘦可不行。”
甘一凡也笑了笑,“聽許菀說你這個星期不回去。”
“店裡忙,回不去,下個星期再回,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甘一凡點點頭,看向寧濤,直接說道:“把寧曦晨電話給我,我跟她聯絡。”
寧濤也是乾脆,把電話給了甘一凡。對於他來說,只要甘一凡能主動給他姐打電話,這件事就算完結了,至於和甘一凡交朋友,他可沒那份閒工夫。
人與人之間相處,有時候就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合不合得來。
甘一凡從小在孤島長大,身邊除了怪獸就是島上的野獸,與人相處他還顯稚嫩,但對於對方是否真心想和他交往,他很輕易就能分辨出來。
老教授住院那會兒,大伯母李香蘭痛哭流涕,他卻直接推開對方,那不是真心;而大伯甘常書真情流露,他能感受得到;還有非親非故的吳長安他同樣能感受到對方是真心為他好,就不用說一心為他的老教授了。
沒有多說其他,直接坐上電梯去了圖書館,他要找幾本格鬥類書籍。
他忽然感到緊迫。
沒有接觸過徒手格鬥,總以為自己天老大我老二,誰都不怕,只有接觸到了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不懂。
想起早上理髮店那一幕,他後怕,要是那幾位巡警沒有及時趕來,而是他上了樓,能對付得了發瘋般的男人嗎?
除非有刀在手,他有自信,可他沒有。
說白了,少年從離開孤島就一直有危機感,他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缺乏安全感,提防著每一個人。
老教授在身邊的時候,他能感受到親情溫暖,放下心防,可現在又剩下他一個人,他的危機意識重新變得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