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多啊!
走到索橋橋頭都得一路“讓一讓,請讓一讓”,沒少挨埋怨。
上了橋頭,對守在橋頭的一位莊裡長輩點點頭,莊裡長輩一看是他,也是客客氣氣的點頭示意。
他上了橋。
“誒,他怎麼回事?不是說不讓上橋嗎,他怎麼過橋了?”人群裡有人在問。
莊裡長輩沒搭理,只不過問的人多了起來,他也不好無視,只能找了個蹩腳的藉口:“他是島上護林員。”
有一個低低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我怎麼看他像是我們學弟,哲學系大一新生……”
一個更大的聲音蓋過這個聲音,“你騙人,我來過雲集島這麼多次,從來沒有聽說過島上還有個護林員。他能過橋,我們也要過橋。”
“你們要過橋?”莊裡長輩顯然不是善茬,似笑非笑道:“你要過橋可以,寫一份宣告,出任何意外事故與甘家莊無關,事後也不能追究我們責任,所有治療花費全部自己負責……只要你寫下這份宣告,我不攔你。”
說話的那位不出聲了,卻也有初來乍到不信邪的,一個體格還挺壯實的年輕人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寫了一份宣告,莊裡長輩還真不攔他,直接放了他過橋。
年輕人估計經常運動,在索橋上小跑起來,頗有幾分健步如飛的姿態,超過甘一凡的時候還刻意回頭瞪了他一眼,把甘一凡搞得莫名其妙。
對岸橋頭的濃霧這個時候已經退去,卻還有絲絲縷縷環繞橋頭未曾褪盡,橋頭溫度極低,極寒。
年輕人接近橋頭的時候渾身已經抖了起來,卻依舊衝上橋頭,倒也沒有繼續前行,只在吳長安昔年親手製作的那塊警示牌前停了下來。
然後,年輕人像變戲法一樣從揹包裡取出一束玫瑰花,還有一個戒指盒,回頭向對岸單膝跪地開始嚎:“史湘雲,我愛你!”
對岸頓時譁然一片,“好浪漫,好勇敢,我也要……”這類的喊叫聲響徹大河兩岸。
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女孩從人群中走出來,滿臉通紅,兩眼放著光,很是激動幸福的模樣。
“史湘雲,我們高中相識,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大學四年我們相愛,畢業後我們雖然分隔兩地,感情卻從未變淡。今天上山我已經決定向你求婚,現在有這個機會來到這座島上……很冷,真的很冷,我的頭髮已經爬上白霜,但這正好說明,你嫁給我,我能和你白頭偕老……史湘雲,嫁給我,嫁給我這個暫時一事無成,卻已經走在創業路上的傻小子白雲飛好嗎?”
起鬨聲更大了。
甘一凡初時莫名其妙,但到了這會兒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叫白雲飛的人說的話一套一套的,他還挺羨慕,只不過見到對方頭髮上已經凝結白霜,他忍不住說道:“快回去吧,再不走你就回不去了。”
白雲飛全副精神都放在對岸那位白淨女孩身上,哪裡能聽得進甘一凡相勸,根本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