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孟熒沒有和他配套的戀兄情節,一下子掙脫了他,抱進鄭耀先懷裡,什麼也不說,眼淚也就楚楚而下。那模樣,真是讓趙簡之都看不下去。他呵了一聲,冷嘲道:“還以為是多好的哥哥呢,就會打人不會救人,依我看,你們不來,嫂子還能多活幾年。”
這次保密局上下齊心,連徐百川也懶得圓場了。
孟齊這一下子完全是被戳中了心肝肺葉,他因為過繼出去,自小就隱隱對親生父母有了怨恨。父親還好,母親明明是當年做不得主的人,卻也被他遷怒,從來少有好臉色
。等他長大了,想對這一片慈母心做出回應時,生他而不得養的母親卻在炮火中倒下了。他每每想起,都有痛不欲生、愧疚難當之感。今天小妹尖刻的一番話,正好說到他傷心處,讓他一時失態動了手,事後不過須臾就後悔了,他這是幹什麼,明明是來接小妹的,這不是把她越推越遠嘛?
再說小妹也沒說錯啊。
他正想開口補救,卻聽鄭耀先冷冷吩咐,“來人,把太太給我送回房間去。”孟熒也很是配合,完全不理兩個哥哥的呼喚,徑直跟人走了。
她這一走,鄭耀先陡換臉色,衝上前就拽過孟齊當腹一拳頭,他是何等的身手,只一下就讓方孟齊口吐白沫,近乎昏厥,人也倒下了。
方家素來極重親情,孟韋對兄長再有意見,也不能看著他捱打,正待拔槍。卻因為鄭耀先的一句話頓了頓手,再沒了立場。“她是我老婆,這麼些年,我都沒捨得打過她一下,你算老幾。要不是看在你和她同出一母的份上,老子今天教你走不出這歌樂山。”
徐百川這時候也幫腔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老六待她不好,可弟妹哪次發火,有理沒理的,老六都讓著。就算弟妹有時候氣急了撓兩下,他也從沒還過手。這叫不好?”
他這不是胡說,親眼見過的。當然,孟熒當年是沒辦法了,當街和鄭耀先大鬧,比玫瑰飯店那次還厲害,組織一位叫“菸缸”的同志自尋死路。所幸這位是個機靈的,到底脫了身,沒叫他白被嘲笑“懼內”好多年。
方家兄弟明顯理屈,還有一個被打的說不了話的,還能說些什麼?最後都被“客氣”地請下山去,還被告知,“六哥決定辦個婚禮,讓弟兄們樂呵一下,二位若是有意,到時候也可以來觀禮。請柬一定送到。”差點讓孟齊吐了血。
孟韋則是狠狠剜了兄長一眼,說道:“兄長,都怨你,我告訴你再對妹妹動手我跟你急。我要是早知道我就應該等著我哥封閉期過了和他一起來。”
孟齊更想吐血了。
但兄弟倆還是有一點高度統一,那就是,妹妹所有的不好,都是鄭耀先給帶壞的(您這典型的我家孩子歪了都是小夥伴的錯?鄭耀先不會承認的。),所以還是要動用所有的手段解救她。比如遠端求助,結果,當天下午,方經理步亭就又把自己茶杯給摔碎了。
鄭耀先面對著主動要求代為操辦喜事的趙簡之,吩咐了其一個任務,“這事所起,就是因為那林桃挑起來的,他/孃的,真是倒了血黴。這樣,你去把她給我扔到大街上,老子又沒跟她睡過,怎麼還賴上我了。”
趙簡之無有不應,還嫌這個活兒太簡單,把人提溜到保密局重慶站的監獄裡。到了那裡,可就不是你不想說就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