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打不過我。”
同昨天一樣幽幽的聲音突然在洗手間裡響起：“不聽話，我就揍到你聽話為止。”
“！！！”汗毛倒立的童顏僵在了洗手檯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鏡子對面那張美麗的臉龐——再好看也抵不住出場畫面這麼嚇人啊啊啊！
“你還有五分鐘。”
可愛的聲線並不低沉，反而是甜美溫柔系的，然而這甜美與溫柔到了白若蓮這裡，卻全變成了陰氣森森。
幸好她沒有像恐怖片裡一樣拉長了聲調說話，不然光憑聲音就能將人嚇暈過去。
被恐嚇了的童顏抖著手將牙刷塞進嘴裡，連牙膏都忘了往上擠，還是白若蓮提醒了一句，她才反應過來。
胡亂刷了兩下牙，拿冷水抹了臉，恰恰好在最後一分鐘裡準備好一切的童顏雙手貼著褲縫，挺胸收腹，好像士兵面對長官一樣報告道：“老大，準備好了！”
老大？第二次從她嘴裡聽到這個稱呼，白若蓮挑了挑眉：“這個稱呼還不錯，比可愛好，以後就這麼叫吧。”
“是的老大！”
六點十分，春季的早晨這個時間太陽還沒升起，童顏一身運動裝跟著白若蓮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她爸媽都還沒醒。
出了大門，童顏剛想往電梯的方向走，突然被一根冰涼的手指拎住了後衣領：“坐什麼電梯，走樓梯。”
樓梯……站在樓梯口，童顏看著盤旋向下完全看不到盡頭的臺階，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好長啊……”
白若蓮輕嗤一聲：“長？等你往上爬的時候就知道什麼叫長了，現在不過是下樓而已。”
往上爬……十九樓……自己肯定會累死的，肯定會的！童顏顫巍巍的往後看去——正對上白若蓮那雙冰冷且毫無感情的黝黑瞳孔。
“……”算了，死就死吧，比起跟老大對視，她寧願累死。
挪動著肥胖的身體，整整十九層樓梯，童顏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頭，等走出單元門，跨進小區的那一刻，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再也不肯動了。
“老大，呼，我真的走不動了，呼，老大。”
汗水已經溼透了她的衣服，童顏的雙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再讓我跑步，我肯定會死在路上的！”
難得的，白若蓮並未催促她：“那就休息十分鐘吧。”
得到了允許，童顏乾脆直接往地上一癱，大張開口，貪婪的呼吸起了早晨的新鮮空氣。
童顏所住的這片小區綠化還不錯，隨處可見綠茵茵的草坪和高大的樹木，植物的氣息夾雜著泥土的特有味道傳進童顏的鼻子裡，引得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自己有多久沒有出過門了？她怔怔的想，好像是從休學後，就再沒有出來過了吧？
“喂，死肥豬，別躺在這裡，擋道了你知不知道。”
一道滿含嫌惡的聲音突然響起，白若蓮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揹著書包站在單元門口，滿臉厭惡的盯著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