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丁諂笑著,為首的官差也是陰笑,一招手,讓官兵上千鎖了季禮,絕不能放走。
“就是他,給我鎖了!”
“兒子!”
“少爺!!”
季府門上亂成了一團,老爺子放聲痛哭,揪心地不行,發瘋一樣朝著季禮的方向跑來,卻被人一腳給踹倒在了地上。
叫喊聲和哭聲此起彼伏,季禮直到被人蒙面鎖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後來很多年,那一夜的哭聲都讓他恍惚無言。
···
白長生自打流放伊始,大清治下的能人異士便被朝廷所緝捕,一個都不想放過,這是朝廷的意思,也是皇帝的意思。
畢竟江山的牢固,靠的是白骨成山,而不是寬容仁厚。
所以自打那以後,就連京城街邊算命的都銷聲匿跡了,所有的能人異士全都蟄伏不出,更沒人敢有所反抗。
呂不辰知道這些事情,所以不塵居里所有的把式也都撤換成了當代的俗畫陳詞,再不見什麼曲高和寡。
白雪不過一場春忙,呂不辰深知這一點,所以風波沒有波及到他,不塵居隨著京城不少大畫舫的關門閉戶而為人所知。
生意也越來越好,錢滾錢,利滾利,又有朝廷欽賜的刊印特權,所以沒過多久就已經是整個大清朝數一數二的買賣家了。
這天也一樣,早早起來,不塵居的夥計都忙乎了起來,起早熟讀四書五經,也是要讓他們沾染一些文人氣息。
呂不辰來到了吳老三的房間,他看到了酒醉的吳老三,昨晚是和季禮串衚衕去了,直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嘆了一口氣,呂不辰知道吳老三現在什麼心氣兒都沒有,也不想要勸慰他。
正忙著早上的生計,呂不辰開門迎客,那頭一個衝進來的,卻是皮琵夏。
“你怎麼來了?一大早的不用料理藥鋪嗎?”
呂不辰詫異道,他看到了皮琵夏火急火燎衝來,臉上全是汗,這大冬天的可不容易。
皮琵夏藥鋪的生意自是紅火,可他不喜錢財,為人也是熱心腸,時常碰到窮苦的百姓,也是義診,所以就家產而言,雖同樣得了朝廷恩賞,但還是和呂不辰無法相比。
皮琵夏此時正擦著腦門上的汗,頭髮都立起來,抓著呂不辰的肩膀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