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辰一肚子話說不出來,就覺得眼下死在這銀子堆裡都夠了,白長生又何嘗不是。
這些錢足夠通神了,何況他倆這種凡人。
等銀子搬運好,白長生驅散了幾名伙伕,自己又找了幾個看的過眼的馬伕過來。
這也是規矩,大筆的錢財交易,轉手搬運的人必須都是拿錢這邊去挑,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倆人坐在馬車上,白長生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沒有回十八衚衕,而是去了柺子衚衕。
白長生在柺子衚衕還有一處別院,這宅子修好了一直沒人住,空在那都快忘了。
時間久了更是無人知曉這處地方,這些銀子放在這裡還真是個很好的藏匿所在。
不然如此招搖過世帶著三萬五千兩雪花銀回棺材鋪,難免讓人有所察覺。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呀。
呂不辰不知道白長生有什麼打算,但也沒反對,等倆人到了柺子衚衕的時候,銀子也都落入了院中。
打發了幾名馬伕,白長生坐在那一口一口的箱子上,看著舊日老宅新模樣,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
“老白,你到底怎麼了,這兩天怎麼這麼一反常態?”
呂不辰走過來跟白長生坐在一起,順手也拿了根稻草插在嘴邊,一人一根草,共賞夕陽紅。
白長生沉默了片刻,從懷裡掏出了三個錦囊交給呂不辰,呂不辰詫異道:
“老白,這是?”
“情急之時,自行斟酌,上面有你需要的,不到萬不得已決計不可拆開。”
呂不辰不知道白長生為何如此,但看面色就知道事關重大,妥帖收好在懷裡,倆人都不做聲了。
“不辰,我且要問你幾個問題,這問題你要如實回答,絕不能半點馬虎。”
白長生叼著稻草,面色如常,似有云霧繚繞卻見不得青山一角。
“但說無妨。”
呂不辰心情大好,看著滿院子的銀子,這一刻此一時,人生無憾。
“我且問你,十年之後,待我重返京畿之地,你可會忘了我們倆這份交情?”
···
白長生剛一離開博古齋,那坐堂就把寶貝給收好了,藏地嚴嚴實實,不敢走漏半點風聲。
這類玩意說來要命,看不得第二眼,尋常有錢的主顧看上一回估計也就入手了,容不得凡人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