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生坐在椅子上,語氣平淡說了一句。
自己心情不太好,也就沒那閒情說節哀添禮數了。
“訂口壽材,越快越好。”
怎麼這幾天來定棺材的都是要越快越好?
趕著投胎嗎?
白長生有些煩悶,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拿出一張壽紙,一根筆,遞了過去:
“寫上亡人的名字,還有訂壽材的苦主姓名,有什麼特殊要求也寫上,鎏金的還是實木的,薄皮的還是楠木的,防火防盜另加三兩,壽材上門就紅包兩吊錢,還有啊,記住了不包退換,這玩意沒人用二手的。”
這也是漫天要價的嫌疑了。
那人接過紙筆,神情苦楚好像很是哀傷。
這也是常態,訂棺材要是笑呵呵的那才邪門。
匆匆幾筆,那人寫完,又將壽紙交還。
白長生接過來一看,頓時驚地那筆都掉在了地上。
那張壽紙上,只有兩個字:
文武!
···
東直門外,鬼哭墳。
那個紙腿老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裡面。
身邊依舊圍坐著十八個紙人,老人看著心情好像不錯,也不似前幾日那般頹廢不堪了。
“看來還真是非他不可,那人的孩子,日後定是不凡,再得我斷命師的傳承,肯定能留個香火了。”
老人轉了話鋒,又自言自語道:
“這還不行,這毛頭小子看來沒學到他爹的什麼手段本事,整個一愣頭愣腦的缺貨,咱得幫幫他,省得遇到麻煩成了那橫死紙人。”
老人說完,自腰間掏出了一張白紙,唸唸有詞,又咬破指尖凝血成書,寫了一頁字。
然後貼在了一個紙人的胸前,拍了拍那紙人的肩膀,好似朋友一般道:
“今天也讓你們見了見我這準徒弟,日後多多相幫,先要勞煩你把這張紙給他送去,切莫耽擱了。”
剛一說完,那紙人居然動了!
這次看的真真的,那紙人被貼了信紙,直接自床邊扭動身軀,十分僵硬,動作不很流暢,卻依舊像秉承了意志般,掉頭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