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鎮上時,我和鎮上朋友朱青聚了聚,喝了酒,跑到網咖一起玩了幾把卡丁車。
在他家住了一宿,大清早街上吃了早飯,準備步行回家。
四公里的路程,清晨有霧,漫步在大堤上,兩邊的樹林霧氣迷漫,遠處的母親河安靜地奔流向長江。
來往匆匆的是趕集買菜的摩托車或一樣步行的老人。
我不著急,走的特別慢,家裡沒人,回去了也是在親戚鄰里家蹭飯。
兩位老婆婆從我背後經過,一人說:“真奇怪,我們來的時候那人就在那站著,現在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怎麼還在那站著。”
我向堤下的樹林看去,確實有個人在那“站著”。太陽才爬到三十五度角左右,還呈橘紅色,霧氣有點大。
反正無事,我決定下去看看,若是打太極之類的人,我就學習學習。
走近時,嚇住了。只覺得腿腳發軟,心跳的厲害,看到了只在電視上看到的情景,有人上吊。
一個面色發青,烏烏的嘴唇半張開,眼睛也想是微微睜開的樣子,滿臉鬍渣以及被霧水打溼頭髮的中年男子。
頭被繩子勒著,向下低著。雙手也是青色,略微有些斑痕。雙腳離地面大概一尺左右,下方還有一個提包在地上。
第一反應肯定是跑了,一口氣爬上大堤,想著是報案還是趕緊回家。
回家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幾步我內心還是有點不安,還是報警吧。
一刻鐘左右,來了輛警車。下來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看得出估計才吃完早飯不久,嘴角還有湯汁。
就我一個人在這等著,電話裡的警察讓我等著。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報警,還有點小怕,應該說是慌張。
警察來了後,不出一會就圍了一些人。警察問了我記句,無非就是哪裡人,做什麼,怎麼發現的。後來又來了兩輛車,現場被封鎖。
留了我電話,說我可以走了。
我慌慌的走回家,一路上不再慢慢悠悠的了。家裡沒人,我也不敢一個人待著,去了堂弟妘銘家。
後來聽從鎮上回來的人說,那個提包裡面還放著五萬元現金。
貪婪和後悔戰勝了恐懼,我不再回想那恐怖的畫面,而是後悔自己膽小,白白不見了五萬元。
只是,如果真的再來一次,我會不跑?會去翻包?會去拿錢?實事上,應該估計或許是不敢的。
得不到的東西總會讓人遠離理性,出現遐想,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
晚上和妘銘騎著摩托去鎮上宵夜吃燒烤,他讀高二。
“夕哥,你白天真的看到了?”
“我報警的,你說呢。”
“那我們還是走下面吧,不在大堤上走。”
對於騎車,無論什麼車,我總覺得自己沒啥天賦,技術很爛,所以我是坐在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