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嗔：“那我直播畫手帳，哼。”
許悄悄準了：“可！”
周漾笑了，跑到茶几上的筆記本旁，盤腿坐在地毯上，回覆“阿漾手帳”的微博評論。
許悄悄也湊上來，正色問周漾：“真的停職了？”
“領導還沒回復呢。但官博都道歉了，害中心丟了那麼大份兒，難道還留著我？”
周漾調出“東華急救120”的主頁，指給她看最新一條的宣告。
“那也不一定啊。”許悄悄瀏覽完，“真覺得丟份兒難道不該輕描淡寫地道個歉，然後甩鍋給新來的員工甚至臨時工沒經驗，宣告已經對其停職處理？”
“你看這裡，”她點在電腦螢幕，“‘我們為給王先生脆弱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表示誠摯的歉意’……這怎麼看，都有點反諷的意思啊。後頭那句‘衷心祝願患者早日康復’倒是挺有誠意的。”
說話間周漾的“阿漾手帳”又新增幾條評論。
許悄悄睏意上來，打了個呵欠回了臥室。
周漾有了做自媒體的打算，就格外留意微博粉絲的反饋，也認真閱讀評論私信裡那些她平時不太留意的搭訕寒暄。
一個頂著黑底燙金lo頭像的人發私信：“是周漾老師嗎？”
ID：智忻火昱。
周漾回想起那張同樣黑底綴金字的名片。
——智忻事務所研發助理梁煜。
“你好，梁煜。”
對於他發現“阿漾手帳”背後的po主，周漾並不意外，畢竟“漾”加上急救知識科普，很容易讓認識她的人產生聯想。
“哇！果然是你！”
“智忻火昱”的私信接連跳出來。
“師哥讓我搜尋整合低血糖相關的救治常識，微博一下就跳出你發的科普了。”
周漾的指尖頓了頓，目光從聊天介面的“師哥”移向熱度未退的#季晴海#詞條。
她把內心泛起的漣漪收攏聚齊，投進深不見底的往事黑洞，直到胸腔歸於平靜，才迅速打字問他：“米斯特.Liao還好嗎？”
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發來回覆：“米斯Zhou？”
周漾：“……”
世通大廈1204。
AI兩個字母構成的心形香檳金lo旁，同色的“智忻事務所”幾個大字在黑色幕牆的頂燈下熠熠生輝。
事務所不大，辦公區域也只分研發部和諮詢部。涉及的主要業務正如所名——人工智慧與心理學互動領域。
鍾佑麟抽完煙回到辦公室，廖勇正和梁煜頭碰頭地鼓搗著手機。
他抬腕看錶：“Mr.Liao,您應該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