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結婚？！”
病房裡猛地傳出兩聲詫異的聲音，嚇得靠在牆邊上的歐詢和季茶藍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時夏瞪大眼睛，詫異地看著陶華，“奶奶您沒開玩笑嗎？！我和顧君臨結婚？”
顧君臨也是一臉的詫異。
陶華的體力明顯沒有剛剛睜眼時好，可她還是硬挺著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說起來你們也算青梅竹馬，彼此也是知根知底的，你們緣分不淺……君臨好好對她，夏夏不容易……”
說完陶華老而渾濁的眼睛又看向時夏，“夏夏，君臨這孩子自小被我驕縱慣了，脾氣不好，以後有事你多擔待……還有啊，君臨，奶奶知道你一直將爸爸媽媽的死怪在自己身上，如今我要是離開你又該怪自己命裡留不住人了吧……咳咳……”
陶華猛地咳嗽起來，將顧君臨和時夏嚇了一跳。
時夏連忙給陶華順氣，陶華卻搖頭堅持地看著顧君臨說：“……不怪你……君臨，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奶奶這輩子沒什麼遺憾的，就是沒親眼看見你的婚禮……當年你爸媽走的時候，我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樣的痛啊……所以奶奶想看見你結婚……”
陶華用力抓住了顧君臨的手，渾濁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顧君臨。
顧君臨反手握住陶華的手，想起這些年都是奶奶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想起這些年她忍受著喪子之痛，盡心教導他。
她知道，他性子孤僻，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要求又極高，所以當年留時夏最大的原因不是見她可憐，而是她適合。
長得好看，沒有背景，為人又單純，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妻子人選。
顧君臨咬住下唇，幾乎不敢去看陶華期盼的雙眼。
陶華用力捏緊了顧君臨的手，良久顧君臨才用力點頭，“好。”
等了好久，陶華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緩緩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睡。
時夏看見陶華又閉上了眼睛，著急地說：“這怎麼一會清醒一會糊塗？我們是不是應該叫醫生啊？”
“……”顧君臨沒說話，視線一直落在陶華用力抓著自己的手上。
“時夏，我本來一直不理解你的，我一直覺得你就是個很討人厭的人，可剛剛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你在殯儀館時的感覺了。”
那時候的她和現在還有點像，倔倔的，認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