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果然,我變成了自己最討厭,不,最憎惡的樣子!”
陸川自嘲一笑,笑容中夾雜著苦澀慘然。
或許,這就是心魔的由來!
翻身上馬,陸川試了幾次,才攀上馬背,渾渾噩噩向前行去。
馬是路上搶的馬,至於原主人是誰,他已經不記得了。
渾渾噩噩中,兩匹瘦馬打著響鼻,向前行去。
陸川心神沉浸不知出,似乎全然沒了知覺,在馬背上搖搖晃晃,萎靡頹廢的氣息,似乎已經融進了骨子裡。
甚至,由內而外的散發!
過往的一切,曾經的豪情壯志,似乎也在這一刻,被抽空了!
矢志報仇,仇報了,心魔如影隨形。
懲奸除惡,惡除了,卻在黑暗中重新滋生。
迴圈往復,有如銜尾蛇般無解。
這一刻,陸川的身上,透著難以言說的暮氣,彷如行將就木的耄耋老者,半隻腳,不,半個身子,已經躺進了棺材。
陸川殺過人,殺過很多人。
常年遊走在死亡邊緣,曾經自以為,不會畏懼任何事物的他,終究是被死亡戲弄了。
正如那句老話,凝望深淵者,必將被深淵凝望。
此時的陸川,就好似被深淵中,那些亡者的手抓住,半邊身子已經被拖進了深淵。
如果,沒有人拉他一把的話,亦或是自己不能醒來,下場可想而知。
“嘿,大哥,有個醉鬼啊!”
“肥羊,兄弟們上,兩匹馬就值了!”
“老大,瞧好吧!”
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山林前,一夥十幾人,衣衫襤褸的剪徑強盜,發現了陸川,雙目放光的衝了上來。
沒有什麼‘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開場白,上來就是刀叉木棍,招呼陸川的要害。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