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的預感逐漸籠罩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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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A市某醫院。
此時此刻,整個都樓道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走廊內的燈光忽明忽暗,讓著本就靜悄悄的地方變得如同鬼屋一般。
左央眉頭緊蹙,她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回到了身體,在虛無縹緲的黑暗中,她漸漸感覺到了自己手腳的存在。
對她而言,這是一個熟悉的場景。
只不過在上一次事件中,她並未躺在病床上的昏迷者,而是焦急等待在隔離區外的病人家屬。
由於遲遲無法斷定怪疾是否具有傳染性,醫院為了穩妥起見只能將所有學生進行了隔離。
左央仍記得那一夜她在隔離區外的走廊來回踱步,無心入面,生怕自己一覺醒來,左澤便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然而這一次左澤卻已隨遠征軍去了前線,不知父母聽到自己的訊息,是否又會想當年的她一樣在隔離區外來回踱步。
福爾馬林的氣味變得越來越明顯了,她隱隱意識到自己距離醒來似乎只有一線之隔。
她還能感覺到某種溫潤的熱流似乎正在自己身體中游蕩著。
冰冷和麻痺在熱流的洗禮之下漸漸消退。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暈過去的時候,顧雲就坐在她的面前。
在左澤寄來的書信中,多次將他的老師稱之為無所不能英雄,他還說顧雲的強大絕不僅僅侷限於無敵的力量,他的精神與心境更是如同海洋一般廣闊。
老實說,她第一次看見這些文字時覺得既中二又肉麻,畢竟在日常生活中,她的弟弟一直都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
左央沒想到,她過去在書信中讀到過的每一個文字,卻都化為了此時心中的安全感。
如果顧雲真的像書信中所描述的那樣,那麼或許自己現在已經被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左央睜開了眼睛。
病房內沒有開燈,然而她的視線卻被近在咫尺的光亮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看見深邃而又神秘的漆黑流光,與之前將整片天空一分為二的黑暗相比,縈繞於顧雲左手的流光顯得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