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鼻腔的香水味混雜著花香,湧入她鼻尖,一時間頭昏腦漲,差點要翻白眼。
時笙沒察覺到老人的情緒,拉著椅子坐到床邊,笑道:“奶奶,我來看你了。”
戚老夫人癟嘴,轉過頭看向窗外,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時笙尷尬一笑,很快恢復狀態,打算將花放在床頭,還沒立穩,被人一把奪走。
“花不能進病房,這是常識,沒看到房間裡的呼吸機嗎?”桑榆抱著花交給門口保安處理。
保安三兩步走到垃圾桶前,大頭朝下,把整束花丟進垃圾桶。
時笙臉一僵,有老太太在場,她也不敢放肆,小聲囁嚅幾句,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水果,熱情道:“奶奶,我給您撥個橙子吧?”
指甲剛陷進去橙子皮,黃色的汁水立刻染色指甲,她嫌棄地直皺眉,美甲可是剛做的,煩死了。
戚老夫人剛好轉過頭,看到的就是時笙一臉嫌棄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朝桑榆伸手示意她過來。
卻被時笙一把握住手掌,死死拽在掌心:“奶奶,你有事找我就好,昨晚聽到您受傷的訊息,我擔心得一晚上沒睡著,阿肆平常對敬重您,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他,我看著您,都心疼,嗚嗚……”
說著眼眶紅起來,眼淚泫泫欲泣。
桑榆看得心裡直想鼓掌,她怎麼不知道時笙的演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戚老夫人被掐得難受,喉嚨裡硬擠出個:“松、手……”
她向來開不上陸家這兩個姑娘,眼神看人透著一股算計,野心寫在臉上。
當年如果不是戚淮肆說時笙曾在孤兒院救過他一命,她是絕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的。
這些年,孫子私底下給她牽線搭橋,又是成立公司,又是給她資源,給她代言,硬生生把她捧到如今的地位,她倒好除了剛被陸家領養的那兩年,會逢年過節到她這兒看望她。
在她這兒沒討到好後,再也沒踏進過戚家老宅的大門,知道的是她沒禮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老婆子故意刁難小姑娘呢。
不是大戶人家從小養大的千金小姐,卻把名媛高傲的派頭拿捏的清清楚楚。
時笙嘴一癟,那雙手,面板粗糙,以為她想握。
她還嫌弄傷她嬌嫩的手指呢。
桑榆見老夫人嘴色發白,上前倒了杯水,熟練地將吸管插進老人舌尖。
時笙嗤笑一聲:“桑小姐伺候人的本事挺好的,是從小照顧你妹妹,鍛煉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