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當如何?”馮文譏笑道,“莫說什麼南營大將軍!哪怕他韓昱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老子也一樣不怵他!”
“怎麼說呢?”韓昱笑問。
“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馮文徹底放飛了自我,此時他志得氣揚,盡情嘲弄道,“仗著自己官居高位,處處都跟馮國舅作對!老子早想治治他了!日後等我當上了太尉,那才叫現世報哩!”說罷開心的大笑起來。
“可你未必能當上太尉。”韓昱乾笑一聲道,“你能不能做完這個郡守還在兩可呢!”
“我肯定能!”馮文道,“馮國舅親口許諾我的——你這個主圖令史,乾熱眼紅麼?”
韓昱聽了冷笑,“馮國舅不過也才位居羽林中郎將,一個二品如何能提拔你這個侄兒做個一品大員?”
“那是國舅高風亮節!”馮文嗤笑道,“以國舅當今地位,皇帝陛下還得給幾分薄面!”
“臥槽!”李平、潘慶聞言大驚,暗自道,“這個蠢貨還真敢胡言亂語,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
韓昱當即面色陰冷,語調沉吟道,“我說話一向刻薄,不管你是誰的侄子,也不管你孝敬了多少錢,鑽了誰的門路,我說你發跡不了便發跡不了!我看你印堂發暗,眼神發烏,一臉的晦氣!”
“你……”馮文氣的火冒三丈,勒令官兵上前便打。
“你們誰敢動!”李平挺身上前,拔出配刀厲聲大喝。
韓昱知道眼前這群官兵,根本不是李平對手,但如今要事在身,不願多生事端。
遂轉身衝馮文說道,“聽說御史大夫周寧,周公明於此下北郡養病,可否請他前來一敘?”
馮文冷眼打量一番韓昱,奚落的嘲諷道,“你個小小的主圖令史,也配見周大人?”
“我與他有些交情,”韓昱面色平靜,指了指身後李平,道,“我等皆在此等候,只差我這家奴前去報信。可否?”
馮文聽罷,眼珠不停的轉動,心裡嘀咕道,“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來!”隨即,差了幾個官兵跟李平一同前往。
“大人竟跟周大人有交情?”
潘慶小聲詢問韓昱,一臉的不可思議。堂堂御史大夫可是一品大員,食祿萬石。如果不是韓昱說出這話,潘慶如何也不能將個八品小官跟周寧聯絡到一起。
“恩。”韓昱點點頭,泰然自若的笑道,“我早先雲遊求學的時候,曾於他門下學過一陣。”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韓昱心裡也犯困惑。
畢竟哪裡是求學啊?分明就是早年討飯的時候,被周寧府上大管家亂棍給打了出來。後來自己做上了南營大將軍,常拿此事與周寧開涮調侃罷了。只是此番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編瞎話框出周寧來解圍。
顧月夕見得局勢不妙,也悄悄湊到韓昱身旁,不安的問道,“韓立先生,咱們真能安全出去嘛?”
韓昱扭頭看了眼,雲淡風輕的回答道,“聽天由命唄,畢竟可不能讓你被那小子糟蹋禍害了!”
聞言聽罷,顧月夕眼裡具是感激之色,衝韓昱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