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絮雙目緊閉,又睜開,“唐王躲了本宮三年,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下遇見。”
齊照修說:“皇嫂多慮,本王並沒有躲著皇嫂。”
柳涵絮悽慘一笑,“如此說,到的確是我多慮了。我周圍所有的人,都說我多慮了。其實不過是我柳涵絮活該被如此折磨。”
那一雙眼睛並不需要哭泣,像是會說話一樣,滿滿的都是控訴。最驕傲的控訴。
她在責怪齊照修,怪他沒有信守承諾,怪他違背初心,怪他害的她如今痛苦不堪。
齊照修心裡清楚,若非謝暖言當初攪和一番,本不該是如此場景。柳涵絮的確是受害者。這一份愧疚一如謝暖言猜測,叫齊照修對柳涵絮始終退讓三分。
齊照修語氣轉暖,對柳涵絮說:“皇嫂,不必自責。有些事,忘了吧。”
“那你教我忘了。阿修你來教我——如何忘記。”柳涵絮雙目氤氳,彷彿受著天大的委屈不肯哭下來。
那深情,足以感化任何男人。
瞧著齊照修心底起了波瀾,柳涵絮便滿意了,她大步向前,並不停留。
齊照修則三分愧疚盯著柳涵絮的背影,想起謝暖言那個不識好歹的丫頭。之所以從祥雲殿將謝暖言拉出來,是因為秦王幾次跟齊元金眼神交匯應該是要議事。王貴妃自然也瞧出來了所以才攆謝暖言離開。
可謝暖言卻一副要留下的樣子,出來還跟齊照修大吵一架,著實氣人。
齊照修折回唐王府,一進門便瞧見了翠珠,說道,“把謝暖言送到素心閣去,最近,王妃是太缺乏管教了!”
門前的管家不認識翠珠,於是說:“啟稟王爺,王妃不該是跟王爺一起嗎?”
齊照修說:“她還沒回來?”
管家搖頭,“沒有。”
齊照修想了下,從皇宮到唐王府坐馬車不過一刻鐘,便是走路也就是數刻鐘,怎麼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
翠珠這時候怯生生的說:“王爺,王妃不是被你從祥雲殿帶出來了麼?奴婢剛剛在皇宮裡等了半個時辰沒瞧見王妃,便自己回來了。”
“什麼?”
謝暖言此時欲哭無淚,她已經繞著皇宮的路走了足足半個時辰了。
她是路痴,記不住路,也根本認不清。
翠珠本來在祥雲殿還是跟著自己的,可跟齊照修吵了一架之後,翠珠竟然丟了,喊了好幾嗓子都沒有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