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點半前必須走出這片林子。”姜宇回過神,一改往常的冷靜,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幾人。
“你們來過這裡對吧?”他掃過每個人的面龐,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你們互相都不說話,但不覺得有些刻意嗎?而且你們之中,每當其中一個人說話時,都會下意識看向其餘幾人。恐怕你們互相在隱瞞著什麼,擔心對方說漏嘴吧?”
“這位先生,現在我們的主要目的是走出這裡,有時間在這裡猜測我們,還不如想個辦法走出去,你說是不是。”西裝男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其餘幾人被拆穿的慌亂神色。反而溫和一笑,淡淡的回應姜宇。
看來,這個西裝男比想象中還難對付。不過除了他,還有一個人。
“我記得古時,人們相信竹子是招邪之物,凡有竹林之地難免碰到些不乾淨的東西。有種東西叫做“盜路鬼”,也就是一些人遇到的鬼打牆,之中的鬼說的就是盜路鬼。
一旦陷在裡面,人就走不出,除非有人叫他一聲。”一旁的猥瑣男似旁若無人般,慢悠悠的講述這個故事,對於我來說,他才是這幾人中我最看不懂的人。
他暼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夾雜著異樣的目光。
“鬼眼,是詛咒之人揹負的命運。”這一次,他沒在看我,而是看向姜宇。
我發現姜宇神色不安,頭一次見他額頭上流出冷汗。
“鬼眼?”我想弄明白,便重複著說了一句,看著姜宇。但顯然,他不願多言。
“這片竹林本來就沒有陽光照曬,如果天完全黑下來,根本無法辯識方向,莫說走出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尋路”
說完,便朝一旁的叉路走去。我只好跟著前進。
我們這六人一前一後,帶隊的則是姜宇。又走了一會兒。
一道幽藍的火焰突然在前方亮起。我們這幾人同時停下腳步,眼睛緊盯著前方。
“那是……那是什麼?”短髮女此刻已經有些疲憊了,看見這一幕莫名有些害怕。看似膽小的眼鏡女卻沒有像她一般。
“那是磷火,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火,據說只會出現在有剛死不久的屍體的附近。”眼鏡女嚥了口唾沫,解釋道。
“剛死不久?”西裝男神情複雜的捕捉到其中的關鍵詞。
作為零組成員,我只好硬著頭皮和姜宇兩人上前檢視。這一看,令我胃裡一片翻江倒海。
在鬼火消失的位置,果然躺著一具屍體,說他噁心,是因為他的死法。手腳頭都被三節細繩捆綁著,那繩浸過血,捆住他時,順著面板流了下來。
頭上正中間有一處拇指大的紅印。耳鼻口都被人強制塞滿了糯米,嘴巴則被人用線縫住,死狀悽慘。從面目上隱隱看得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我看向他的身後,是一條長長的血痕,說明這些東西是他活著的時候做的,憑著最後的毅力他爬到了這裡。
“叫上那幾人,找到路了。”姜宇起身,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看樣子,他也不好受。
“喂!走吧!找到路了。”那幾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在西裝男的帶領下走上前來。
他們每個人小心翼翼的走過,沒想到女漢子的短髮女竟然先耐不住,嘔了出來。
“我們也會這樣嗎?”眼睛女忽然冒出一句,就見西裝男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很快就低下了頭。
“陳奇,多注意這幾人,他們似乎有古怪。”
我心想,那可不嘛!那個正常人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何況是這幾人中還有條件優越的人。
姜宇掃視了他們幾眼,將最後的目光定格在猥瑣男的身上,神情裡透露出深深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