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直接走出了麵館,趙子鼠緊隨其後也走了出去,段瓔看了看依舊沒有什麼動作的雲逐月猶豫再三開口說道:“雲公子,你現在的這個情況可以去找陳三鹹幫幫忙,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他見多識廣或許可以幫你。”
雲逐月聽了段瓔的話抬起頭看了段瓔一眼。這一眼太複雜了,有不解;有悲哀;有釋然;有憤怒。僅僅一眼就讓段瓔說不出話來。
最後段瓔選擇了逃避,心裡默默想著我得趕緊追上陳三鹹然後去鳳陽找爹去。然後就快步邁出了大門趕上了陳三咸和趙子鼠的腳步。
屋裡的王未羊也是在段瓔走出門以後站起了身,看了一眼有些鬱悶的趙緣呵呵一笑:“怎麼?不想回瓜州?”
“羊師傅,可以不回去嗎?瓜州沒有豬肉大蔥餡兒的包子。”趙緣點了點頭楚楚可憐地哀求道。
“你這小娃娃還學會賣慘了。行吧,老頭子我就做一回主,不帶你回去了。”王未羊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主要吃包子還是次要的,這不是也要出去鍛鍊鍛鍊,爭取能幫上小哥的忙嗎。”趙緣得了便宜就賣乖,如是說道。
“哈哈,你這娃娃,只怕到時候想讓你幫忙你還不幹了呢!”王未羊看著的古靈精怪的趙緣大笑了一聲說道。
直到兩人出門都沒有看雲逐月一眼,他就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那個,把雲公子一個人留在那裡好嗎?”段瓔走著走著還是忍不住擔心地說道,“他氣力現在也用不了,不會出事吧。”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是告訴他可以選擇和我們一起走的嗎?”陳三鹹滿不在乎地說道。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你不是還說要帶他看看這大漢是怎麼……”段瓔又開口了但是越說她越覺得不對勁,立刻閉上了嘴。
“看看大漢怎麼?你別不說話啊!”陳三鹹一聽頓時一樂趕緊追問打趣道。
“去去去!你別問了!趕緊趕路,快點到鳳陽吧!”段瓔自知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顧左右而言它。
但是她也感覺到了,隨著吳巳蛇告訴她的那些事情一點點被驗證再加上被陳三鹹試探後的長留君劉成厚的態度。她以前固有的對於天下;對於大漢;對於段家甚至對於父親的觀念都有了些許動搖。
明明和陳三鹹沒有相處多久,卻感覺被他改變了不少。明明他是那種殺人如麻的傢伙,連黃九亭那種以小兒為爐鼎的惡貫滿盈之輩都能放過,可是自己為什麼就討厭不起來他呢?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相信他有可能是在自己孩提時代曇花一現的玩伴或者青梅竹馬?段瓔心裡很亂想法很多,很是煩躁,以至於她已經沒辦法去考慮雲逐月的事情了。
至於雲逐月,此時他已經獨自踏上了去鳳陽郡的道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不能動用氣力,二十年來的苦修毀於一旦,但是現在的他深知有些事情他要去好好用自己的眼睛看一看,哪怕是騙局。
其實雲逐月的內心深處是想要和陳三鹹一起去鳳陽郡的,但是礙於自己作為草工弟子的顏面以及對趙子鼠這苟且偷生、口蜜腹劍的無恥之徒的厭惡,他選擇了獨自上路。
哪怕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自傲資本和實力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男兒不得不去做的,於國於家都是如此。
可能除了王未羊以外沒有人知道雲逐月在鑑音大會期間離開過麵館,他親眼目睹了代富貴殺了帶路的軍士,也看到了孫仲暘故意放跑了代富貴。
他不知道這些人如此做法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但是自打知道了自己的好友蘭英誠的背叛和身死以及這些事情之後,他對於整個大漢有了不一樣的認識和看法。雖然他知道這或許只是真相的冰山一角,但是他卻也想從這一角逐漸看到這個他所處的大漢的真實面。最後哪怕是自己想出手毀掉,他也必須看到。
京都,御書房之中,大漢金字塔尖上的那個男人,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看著文武百官奏上來的奏摺。
“陛下。”只見一個儒雅清瘦的老者連通報都沒有一聲就走進了御書房。
“是司徒來了吧?什麼事?”中正沉穩的聲音從這個從容的皇帝口中傳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迎面而來。
“回陛下,長留國出了一些事情。希望陛下知曉。”被稱作司徒的老者說道。
“說。”大漢天子放下手中的奏摺淡淡地吐出了這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