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溪從來不拒絕八王爺,這次也一樣,雖然想去,到底還是點點頭,跟著八王爺回了府。
紀家內,紀大人坐在桌前,桌前放著一張仕女圖,仔細辨別,畫像上不是旁人,正是已故的大花。
“不知道紀大人今日尋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紀大人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去畫像上的灰塵,而後輕聲開口,“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魏家和紀家的事情嗎?老夫今日難得心情好,不如與你們好好講講。”
什麼意思,紀大人這是要自爆嗎?
“二十年前,老夫第一次見到她,當時,所有的人都說,魏家的小姐才是京都第一美人,可是在老夫眼裡,誰都沒有辦法與她相比。”
“她雖然出身不高,卻善良,勇敢,敢愛敢恨。她喜歡上那位,是我始料未及的,等我找上門,他們已經計劃好要私奔了。”
“我捨不得讓他傷心,更不願勉強他,所以就幫著他們逃離了京城,我以為,只要她過得開心,幸福,時間久了,我便能忘了她,誰知道,一年之後,她一個人從邊關回來了。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沉默寡言,性情冷淡……也變得……暴躁了不少。”
“我不敢問他,只能派人去調查,當我得知,這一年多,楚家那位對他並不好之後,我滿心怒火,恨不得殺了楚家全家為她報仇……”
“可是她真傻,明知道那個人不喜歡他,甚至為了那個人受盡了傷害,她還是捨不得傷他分毫。可是後來的有一天,他突然找上我,讓我幫他對付魏家。我才知道,原來,楚家的那位已經死了。還是被他親手殺的。”
“當時我得知這個訊息,除了開心就是開心,你們都沒辦法想象,那一天,我有多開心,比我加官進爵還要開心。”
“我終於可以幫他了,我終於可以與她在一起了。於是我費盡心思,幫著他板倒了魏家。可是當我處理完這一切,去找他的時候,他卻離開了京城,有人說,她去了關外。”
“我這才發現,即便如此,她依舊忘不掉她。於是,我故意娶了他的妹妹,想引起他的注意。這一等,又是一年。”
“一年後,她回來了,當他知道,我娶了她的妹妹後,她找上門,沒有憤怒,沒有不甘,而是開心的祝賀我。那一刻,我恨不得當場死去。”
“我費盡心思,甚至不惜成為千古罪人,換來的,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謝謝。”
“我不甘心,於是我將他囚禁在了紀家。這一囚禁就是三年。三年後,她依舊忘不掉那個男人,每天晚上都做噩夢,我心疼,我嫉妒,我恨……”
宋二妞皺著眉頭冷聲低吼,“就是因為你的嫉妒,所以你就對楚家伸出了魔爪?”
“當時想要楚家性命的何止我一個人,楚家鋒芒太露,早就惹了先皇不滿。加上朝中皇子示好,楚家又孤高自傲,誰的面子都不給,可以說,楚家的滅亡是他們咎由自取,”
“你……殺人就殺人,事到如今,你怎麼還好意思給自己找這麼多的理由。”
“不是理由,只是就是論事。其實你們心裡清楚,當年的事情為何會如此順利,先皇=去世之前我,為何會下那樣的詔書,不是都在說明……楚家滅門,也是先皇的意思?”
“終於,楚家在京城銷聲匿跡了……”
“你做了這麼多,最後你得到了什麼?紀大人,你不覺得你做人太自私了,因為你們的自私,就毀了無數人的家庭,害瞭如此良辰,你就不怕遭報應,下地獄嗎?”
紀大人不在意的笑道,“眼下,我不是已經糟了報應?”
“什麼家國天下,與我何干,我這一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與她在一起,眼下她都死了,我也沒什麼好爭的了。楚沐風,你要怪就怪你們楚家人不懂變通,若是當年,他們稍微服軟,或許皇上也不會真的對楚家下次狠手。”
當天,皇上親自下旨,紀家被抄家,紀家的家眷全部打入大牢。
當天晚上,紀大人在大牢自殺。紀煙柔瘋了。紀家一夜倒臺,眾人覺得理所當然,又覺得有些意外。
晚上眾人坐在院子裡喝茶聊天的時候,宋二妞卻沒有絲毫開心
“孃親,你在想什麼,小寶想娘了。”小寶伸著胳膊要抱抱。宋二妞伸手將人抱到腿上。
楚沐風見狀,反手將小寶抱到他懷裡,“小寶都是男子漢了,以後不能動不動就讓孃親抱著,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