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鬧鐘剛一響,聶傾傾就爬起來,關了鬧鐘,下床穿鞋,轉頭一看,行鬧鬧還在呼呼大睡,眼瞼下有淡淡青黑。
搖頭,輕嘆一聲。
看這架勢,肯定昨晚又熬夜了。
輕手輕腳走進廚房,把吐司放進吐司機,雞蛋和牛奶放進蒸鍋,這才去廁所洗漱。
洗漱完,簡單化了淡妝出來,早飯已經好了,剛一進廚房,就能聞到吐司烤好的香味,用碟子盛出來,坐在餐桌前慢慢用餐。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是一天開始,必須好好對待。
吃完飯,聶傾傾才換衣服出門,臨走前,幫行鬧鬧把早餐準備好,定了時間,等行鬧鬧起來的時候直接就能吃。
韶關村口
胡大爺今天沒在小賣部整理商品,而是在門口吃飯,掉了漆的搪瓷碗裡,白粥泡白饃,十分簡單。
黝黑乾裂的手跟漆黃色搪瓷碗成鮮明對比,聶傾傾看的心酸不已。
看見聶傾傾,胡大爺嚥下一口飯,朝她招手,“小姑娘早。”
他笑的燦爛,聶傾傾都能一眼看到他黑漆漆口腔。
“胡大爺早。”聶傾傾勉強揚起一個笑。
實在是這副場景看的太心酸,她笑不出來。
“大爺給你取話梅糖,你等著。”
胡大爺作勢要站起,被聶傾傾伸手攔住,“您先吃,吃完再取也一樣,我今天來的早,不著急。”
胡大爺看了她兩眼,這才端起搪瓷碗往嘴裡飛快扒拉兩口,嚥下,衝她一笑,“好了,吃完了,大爺去給你取話梅糖。”
聶傾傾沒再攔,攙扶胡大爺起來,看他踮著腳尖從視窗給自己取話梅糖。
他其實身形已經有些佝僂,枯瘦枯瘦的,從側面看更加明顯。
聶傾傾之前心裡定下的主意更加篤定,深吸一口氣:“胡大爺,我有事情跟您說。”
“有事跟我說?什麼事?”胡大爺轉頭,手裡還抓著一把話梅糖。
聶傾傾左右四顧,見周圍沒人,才湊到胡大爺耳邊,壓低了聲音:“胡大爺,您之前那個舊茶壺是古董,有人找到我,說想出五千萬買下來,所以我來問您,您願意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