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用手掩面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淚的鹹味滑入嘴角。無緣相見、相見而不相知、相知而不相思、相思而不相戀,這麼多種擦肩而過,為什麼蔣帥偏偏選擇一見傾心?蔣帥的愛如高山流水直接、熱烈,拒絕這樣的愛無疑要將心浸入水中變冷、變硬,忍受被撞擊、被沖刷之苦。**簡繁第一次感到拒絕一個人的愛竟然這般艱辛。原諒我吧,蔣帥。**突然,簡繁感到有人從後面輕拍自己的肩膀,一定是蔣帥。簡繁暗淡無力的心彷彿自我救贖,仰起頭轉過身,然而,瞬間失望。**“怎麼一個人哭呀?”一個遊手好閒的男人將臉湊過來。“跟哥去玩玩。”**簡繁快步離開。**男人上前抓住簡繁的胳膊,“別走呀。找個地方喝一杯如何?”。男人低頭緊盯著簡繁的臉。**簡繁鳳目圓睜,我心情不好,你還來惹我,那就別怪我了。簡繁張開手掌,以掌根猛擊男人鼻樑。男人鼻血‘唰’的流下來,近乎暈厥,原地轉了轉蹲在地上。**“你自找的,別怪我。”簡繁真想再上去踢一腳,想了想還是算了。**蔣帥呢?剛才真希望是蔣帥。蔣帥今天行為怪異,他不會出什麼事吧。簡繁向剛才與蔣帥分手的地方走去,尋找蔣帥的身影。**蔣帥斜靠在一個廣告板側面,眉頭緊鎖,閉著眼睛。簡繁,我心中殘留的希望就快要熄滅了。**忽然,蔣帥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雙纖纖之手柔柔地握住,這是簡繁的手。蔣帥別過頭,讓一滴淚偷偷滑落。**“簡繁”**“蔣帥”**想說的都不必說,純潔的心都是透明的。心與心雖然不能相依,卻可以靈犀想通。**簡繁拉著蔣帥的手,“回去吧。不高興的事都可以跟我說,我願意做你傾聽的樹洞。”**蔣帥被簡繁拉著手向前走,“簡繁,你知道我愛你就夠了。”**“大哥,就是她,我鼻子就是被那個死丫頭打的。”**“哥幾個,上。”幾個男人歪著膀子向簡繁和蔣帥走來。**“蔣帥,快跑”。**簡繁看來人太多、太兇,拉起蔣帥就跑,跑過街道,跑入一座商場,在樓層間跑了幾個回合終於擺脫了那幾個男人。**“簡繁,他們什麼人。”**“我打了他們中的一個人,他們是來教訓我的。。”**“不會吧,那個鼻子上貼紗布的人是被你打的?哈哈哈,這才一會兒的時間,你就找人打架呀。”**“誰讓那個人惹我的。”**“哈哈哈。我們從直梯下去,打輛計程車繞一圈再回公司。”蔣帥拉著簡繁,“簡繁,你穿這種高跟鞋還能跑得這麼快,真有你的。”**“哈哈。”**蔣帥和簡繁感到彼此的心貼得很近。**蔣帥和簡繁回到公司時已經很晚了,李曉幾個開發人員都走了,只剩下閆敏陪著韓聰焦急地等待簡繁和蔣帥。**“簡繁和蔣帥的呼機都放在桌子上,他們跑去哪裡了呢?”閆敏自言自語。**韓聰不理會閆敏的情緒,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心裡卻早已五味雜陳。簡繁,這麼晚還不回來,你去哪裡了?蔣帥不知道又搞些什麼名堂,他現在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逗簡繁開心。唉,有他在,簡繁不會有危險的。只要他們平安回來就好。**“韓聰,我回來了。”簡繁跑進公司。**聽見簡繁的聲音,韓聰一顆懸著的心才得以放下。**“怎麼了,跑得一頭汗。”韓聰迎向簡繁,溫柔的替簡繁整理有些凌亂的頭髮。**“我和蔣帥去樓下透透氣,遇到一群搗亂的人。我們跑呀跑,才把他們甩掉。哈哈,太刺激了。”簡繁興奮的說著。**“還刺激呢?真有危險怎麼辦?下次只能跟著我,不能再亂跑。”韓聰把簡繁當小孩一樣哄著。**“哈哈,好的。”**閆敏轉身走開,不願意看到的還是不要看了。**蔣帥隨後走進公司,看見韓聰正無微不至地呵護簡繁,不禁瞥了一眼韓聰和閆敏。你們什麼關係我不關心,最好一直不要讓簡繁知道。否則,韓聰,你會徹底失去簡繁的。**“帥子,你衣服都溼透了。你們太瘋狂了。”韓聰語氣中略帶責怪。**“哈哈,我會保護好簡繁的。”**“謝了。”韓聰反擊,韓聰感覺蔣帥的語氣中充滿挑釁和敵意。**“大家快走吧,都累了一天了。”閆敏看著兩個男人圍著簡繁轉來轉去很不舒服。**“走吧,簡繁,我和韓少一起送你回去。”蔣帥將簡繁的提包拎在手裡。**“帥子,沒你什麼事。”韓聰將簡繁提包從蔣帥手中拽過來。**“怎麼沒有我什麼事?上次簡繁一個人回去在路上遇到酒鬼鬧事,今天又遇到一群無賴,如果有壞人襲擊你們怎麼辦?”**韓聰無奈,“一起走吧。”今天蔣帥是怎麼了,非要跟我暗自較量。**簡繁走在前面,兩個男人在後面跟著,簡繁覺的即可笑又可氣。**閆敏獨自一人離開,心有不甘卻又無能為力。閆敏站在車流裡,任車輛在自己身邊穿梭。如果我註定無法得到幸福,就讓車流將我帶走吧。如果我還有一絲希望,我將牢牢把握住每一次機會。韓聰,我不相信你的身上沒有弱點,我不相信你和簡繁的愛無懈可擊。汽車長鳴之聲在閆敏耳邊此起彼伏,閆敏將其視為對自己的激勵。韓聰,你讓我看到了希望,我不會放棄的。**在城市一處茶樓裡。**卓瑞澤畢恭畢敬的坐在藤椅的邊上,信賴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一位優雅的女士。女士面板滑潤,但是眼神中卻透著滄桑,令人很難判斷出她的實際年齡。**“瑞澤,辛苦你了,你林叔睡著了我才能出來見你。”華寶佳輕聲細語。**“華阿姨,沒關係。”**“最近劍軒的情況如何?”**“自從他請了一個助理後,我連向他彙報工作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對他的情況完全不清楚。”**“唉,看來他已經察覺我安排人關注他。”**“華阿姨,林總是您的親生兒子,您為什麼不親自去找他呢。看得出來,您無時無刻不在惦念他。”**華寶佳預言又止,端著茶杯沉思許久才接著說,“我對他的惦念與日俱增,但是他永遠都不會見我的,他這是在折磨我。”**“怎麼會呢?”卓瑞澤很奇怪。**“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想提了。不見就不見吧,我能看看他的照片也好呀,可是他拒絕一切採訪要求,拍照要求,恨不得在所有人面前消失。我偷偷去過他的別墅附近幾次,可是隻能遠遠地看到他的車出來進去。”**“華阿姨,會有辦法的。林總雖然不常來公司,但是他的朋友圈子非常廣,總會有辦法瞭解到他的行蹤的。”**卓瑞澤很佩服林劍軒,無論公司哪個部門業務上出現危機,或者採購合同拿不下來,只要林劍軒出面幾乎都能搞定。這也是為什麼林劍軒在美國4年,雲T公司業績沒有下滑的原因。他營造了一個很大的人際關係網。**“我很擔心他的感情生活。他還沒有傾心之人嗎?”華寶佳嘆氣。**“姚懂事長希望他能夠與歐陽紫嵐走在一起。”**“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劍軒4年前突然出國應該也是為了避開歐陽紫嵐,避開這樁婚事吧。”華寶佳苦笑,“劍軒對我給他安排的人都避之不及,又怎麼會接受姚翠涵的人呢?苦了劍軒這個孩子了,感情上沒有一點寄託,像一片沒有根的浮萍,不知道要漂到何時。”**“華阿姨,林總有他自己的主見,也許緣分沒到吧”**“希望如此。”**林劍軒在別墅的畫室裡熬了一整天,終於勾描出簡繁的一張肖像畫。**林劍軒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嘴角微微上揚。有趣的怪胎,為什麼非要描畫你呢?我還真是無聊。畫得惟妙惟肖又如何呢,即使這個怪胎從畫上走下來應該也不會提起我的任何興趣。簡直是浪費時間。林劍軒將畫布拿下來束之高閣。**想起早晨簡繁身邊那個朝氣蓬勃的男人,林劍軒憤憤不平,坐立不安。既然是我的員工,就應該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怪胎,大泥潭準備好了,週一就送你過去,你就在那裡經受折磨吧。**此時,同樣坐立不安的人還有何佳宇,正盯著姚菲臥室的門怒不可遏。**姚菲從昨天傍晚出去到現在還不回來,打姚菲手機也無人接聽,真是無法無天了。**我這個集團駙馬當得一點也沒有意思,與我當初的期望大相徑庭。如今,姚菲竟然夜不歸宿,讓我獨守空房,真是豈有此理。**何佳宇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千金之身的姚菲正在一間陋室中與倍受何佳宇鄙視的武志風在一起,如膠似漆、相擁而眠。**何佳宇感慨人生的軌跡真是說變就變,某一個轉折點會在意想不到中悄悄來臨。何佳宇走回臥室趟在床上,什麼時候能夠和簡繁那個小佳人的人生軌跡交叉並行呢?那個期待已久的轉折點何時到來呢?也許我的進攻還不夠猛烈,還要再多動動腦筋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