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商洛抬首,目光迎向那瓊宇之上的李唯一,禁不住多了幾分感慨。
強與弱,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而是不斷呈現著一種動態變化。
對李唯一來說,兩次相見的歲月間,他的實力並未有一絲一毫的衰頹,可對他來說,隨著自身實力的飛速提高,現在的李唯一……
已經有些不夠看。
“城外一戰?”
商洛緩緩離地,一聲清嘯。
李唯一盯著這個隱約有著一絲印象的青年,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這位年輕的白骨道道主會以這方邯鄲城中數千萬的百姓為要挾,卻不料到對方竟然未生此念,相反邀他去城外一戰。
有趣。
萬丈劍影縮回一柄三尺七寸的古樸長劍,李唯一握劍在手,身影一瞬,跟了上去。
……
“動手,記住裡面雞犬不留。”
幽宅外,穿著大紅蟒袍的耿長纓就要衝進去,然而這時,一道頎長清瘦的身影倏然間擋在了他的面前。
“張閣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渾身煞氣逼人的耿長纓眉毛一豎,聲音都尖銳了幾分。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李閣主與林道主未出勝負前,此宅不可進。”張石轉身,雙手搭於腹前,淡淡道。
恐怖的煞氣從耿長纓身上散發出來,宛如驚濤駭浪,張石便像是那汪洋深海中的一葉輕舟,只是,無論這海浪如何翻湧,那輕舟便像是紮了根般巋然不動。
“哼,一群魔崽子罷了,何必跟他們談什麼道義。張閣主,你這是迂腐。”耿長纓面色不愉,心中不爽到了極點,語氣也變得若寒冬般冷漠:“速速讓開,否則別怪耿某不念同僚之義,去陛下面前參你一個包庇邪佞之罪。”
“陛下那裡,我自會解釋,就不勞耿副閣主了。”
張石微微一笑,不知從哪裡翻出一張草蓆,他將草蓆鋪在幽宅門前,二話不說,躺了上去,左手為枕,右手拿出一個涼饅頭,慢條斯理的吃著,翹在右腿上的左腿一晃一晃,囂張到了極點。
“副閣主,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名面容年輕的供奉上前一步,抱拳問向臉色發黑的耿長纓。
“好好在這裡守著。”耿長纓惱怒的盯著悠哉悠哉的張石,轉身朝著那座劍閣飛去。
……
“看來這命算是暫且保住了。”
幽宅外的動靜自然瞞不過裡面的人,隨著耿長纓離去,翟臨天鬆了口氣。
“要不趁這時候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