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聞則既然能瞞著族人,偷跑著出來拜入魔宗,就已經說明了他不是一個正統的聞家弟子。
如果能夠加入紫陽宗,他當然願意,可是既然家族放棄了他,為了延續自己的道途,他也不介意加入魔宗,對他來說,匡扶正義、除魔衛道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卻是自己。
無論是為了一隻鬼,還是為了家族迂腐的規矩,和眼前名聲大噪的刀魔血拼都不是個好選擇,尤其是對方沒有主動招惹他。
想起數天前遇到的常巖,聞則眼神中掠過一抹陰霾,那種二話不說瘋狂攻擊,一臉吃定你的人,才是最讓人討厭。
話雖如此,他對林痕不是沒有一點防備,頭頂的烏黑雲團從始至終就沒有散去過,只要他動動念頭,一息之間便能有上百道雷霆落下,三息之間,整條街道盡毀,十息之間,這一片將成焦黑,寸草不生。
“多謝。”
商洛淡淡道,眼神中的戒備仍舊沒有卸下,眸光不時飄向上面,他對那雷雲有些忌憚。生死之戰,他有信心勝過聞則,不過對方瀕死前的反擊大概也會給他造成些麻煩。
說到底,雷法的威名太盛,對白骨冢這類邪法又是剋制的緊。
否則紫陽宗也未必能力壓百草閣、焚香谷、五靈門、清羽派,成為仙門五宗中的第一宗。有時候紫陽宗一箇中人之姿的弟子靠著雷法的剋制效果,就能和魔門五宗中的傑出弟子打個五五開,足以見得雷法之強勢。
話說完,雙方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默中。
商洛因為要去欲珈神廟一探究竟,顯然不會走,而聞則擔心商洛偷襲,也不願意暴露出自己的後背。至於倒著走,他想了想,覺得丟不起那人。
良久之後,聞則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下,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嶽風臨是你殺得嗎?”
“是。”
這種問題他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當時隱匿在周圍的人數不少,一經查證很容易知道事實。別看他當日殺了二十多人,那些人都是想著撿漏的“冒險家”,更多的人都在遠遠的地方窺探,那種距離,縱是以他的速度,也無法保證穩穩追上一人,何況還有那麼多。
即便是離得近的那些,他也是先用白骨冢切斷了他們後方的退路,這才一舉殺了二十三人。
聞則點點頭,方正的臉上帶著一股凝重:“那你可能有麻煩了,稷國的青妖、常巖、白若笙正在尋找嶽風臨,如果是你殺的嶽風臨,以他們的霸道作風,很可能找上你。”
“找上我?”商洛微眯雙眼,有些懷疑。
“不錯。”聞則頓了一下,想起那日未打完的戰鬥,左腿腓骨隱隱作痛,若非退的早,又用了一件保命的底牌,那一日他肯定會被青妖三人留下。
修行雷法的人,受到功法的影響,性格一般也會變得嫉惡如仇,易怒暴躁,他雖然沒有完全繼承這種性格,但多少也受一點影響,對青妖、常巖、白若笙圍攻一事耿耿於懷,眼下,能有一個報復的機會,他絕不介意給對方添點堵。
“若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對付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