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人屍體挨個推下水中,又撥了撥水面上的蘆草將其遮住。這樣一時半會兒也很難發現三人的屍體。
這商家鎮到底不比前世那種攝像頭鋪天蓋地的景況,若是在前世,如此淺顯的手段恐怕一兩天內就會被發現,可商家鎮向來是魚龍混雜,再加上刑偵手段、工具落後,拖個一兩月,也有可能。
到那時,他不是拜入了魔宗,就是離開了商家鎮。
“看來錢得晚些時候再取了。”
捧著手裡的白色武袍,商洛略帶可惜道。
……
而與此同時,數千裡外的高空上,一艘白色骨舟飛翔在這月夜下。
骨舟旁邊,一座殘破的宮殿,一隻黑色的魔像,一把巨大的金刀漂浮在半空,殘破無比。
下方不遠處,一隻青色蒼鷹雙翼折斷,瞳孔無神,鷹喙染血,正急速掉落著,一片片鷹羽灑落長空,如同下了一場雨。
相對完好些的黑色魔像,四臂齊肘而斷,缺了半面的魔像頭顱上,一個穿著純黑衣裳,上繡萬魔的青年人靠坐在魔像髮髻上,正不斷咯血。他的衣衫凌亂,狀態萎靡,上身還儲存著正常人類的體態,但下半部分竟正在發生奇詭的變化。
自腳掌而起,下身的血肉竟然在一點點融化,連同濺落在魔像上的血液一起,慢慢消失,空餘骨骼,這樣子簡直像是血肉被白骨吞噬一樣。
“羅法……咳咳咳……你竟然敢把我煉成白骨傀……”
黑裳青年目欲噴火,死死盯著白色骨舟上,一個拿著厚背金刀,正在修指甲的紅衣青年,金刀巨大,單是刀柄便有一米之長,整把金刀與那紅衣青年比起來,要大上數倍。
可就是那麼大的金刀在紅衣青年手中,卻沒有半點違和感,好似這把金刀的天命就不是殺敵,而是修剪指甲。
俊美妖異的面容,宛如神祇下凡,每一寸五官都完美的不成人樣,紅衣青年神色安逸而認真,看也不看那黑裳青年,彷彿修剪指甲才算是天大的事情。
“你若是想要獨佔……那些弟子,大可與我等明說……咳咳……為何要對我等出手……你就不怕我們其它四宗聯手報復嗎?”
“小點聲,你聲音太大,打擾我修指甲了!”
羅法轉過頭,修長白皙的手指豎在朱唇中央,聲音纖細,可魔像上的青年卻是忽地身體一震,大口大口的鮮血伴隨著內臟碎片吐露而出,隨後又同其他血肉一起消失不見。
“羅法……你瘋了……你們白骨道都瘋了……前幾年你們滅掉幽鬼宗已經引起四大魔宗不滿了……現在你竟然敢對我們出手……咳咳……白骨道離滅宗不遠了……哈哈哈……”
黑裳青年仰天大笑,最後一點笑聲散盡,他也忽地站了起來,只是此刻的他已經成了一具披著衣服的白骨,空蕩蕩的衣袍下,白骨散發著妖異的瑩光,兩點幽藍火焰自眼眶點亮。
撿起腳邊一把血色長劍,黑裳白骨雙腳離地,飛到了白骨舟山,與另外三道白骨站在了一起。
“弟子?呵呵,誰會為那麼無聊的事殺人。”
修完了指甲,羅法輕輕吹了吹指,兩指夾著金刀往後一扔,後面那道高約五米的金袍白骨立時接住了金刀,而後雙手握刀,插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石雕。
“誰叫你們太煩,整天嘰嘰喳喳吵個沒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