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再說,週一再說。”
秦廣林掛掉陳瑞的電話,跟一群同學朋友在肖宇家貼喜字掛燈籠。
“這個窗花是正的還是反的?”
孫文左手拿一摞窗花剪紙,右手拿著溼毛巾,還分不清正反。
“這樣……”
“誒那個膠帶給我一下。”
“紅毯來了,明天誰鋪這玩意?”
分工協作,一群人把婚慶公司的活搶了大半。
最後餘飛和高新鋪地毯,張東明放鞭炮,孫文幫攝影師舉燈,餘樂也來了,幫孫文拉插排線。
秦廣林倒是舒坦,和其他人護著肖宇接親,一切安排就緒,只差第二天吉時把新娘子接到酒店,舉行完儀式再弄回家裡來,大夥再一起吃吃喝喝玩一頓,婚禮就算齊活兒。
這才是洛城本地的風俗,近年來有些偏西式,但還保留了原來的特色——原本是不用去酒店,新郎用紙杯扣在鼻子上,耳朵再掛兩個剪開的紙杯,拿著紅布包裹的掃把扮成豬八戒,把新娘子從街道車裡背到家裡床上放下,就算迎親成功。
把一切忙完,按照習俗關係近的年輕親朋得在肖宇家熬夜,熬得越晚越好,等第二天早上到了吉時再跟著新郎一起迎親,大傢伙也都沒有回去,開了兩桌麻將,三桌鬥地主——不只是他們這一夥哥們朋友,街坊鄰居,遠親堂戚什麼的,精神頭大的都熱鬧熱鬧,熬不住的才到其他房間或者安排好的酒店去休息。
臨近午夜一點,湊熱鬧的街坊散去,只剩他們一幫哥們兒,一桌麻將,一桌鬥地主,孫文幾個扛不住的趴在肖宇床上睡覺,秦廣林坐在桌前大殺四方。
“炸!”
“炸回來!”
“嘿,我還有一炸。”
“尼瑪打一塊錢的能一把輸三十二,不玩了!”
“炸蛤蟆呢?錢先付了!”
肖宇在一邊看得直樂,畢業幾年,這些人都忘記曾經被秦廣林支配的恐懼了。
收好錢數一數,秦廣林直接遞出去,“那個誰,泡麵火腿腸雞爪什麼的都來一套。”
“好,都買嗎?”
餘樂一直沒回去,明天要跟孫文一起迎親扯線,到現在還玩得精神亢奮。
“都買都買……記得袋裝的,在鍋裡煮。”
“好!”
房間裡被他們抽菸搞得烏煙瘴氣的,秦廣林拿手在鼻子前揮了揮,拉著肖宇出來門外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