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耶律餘睹的家,耶律家本來就皇親國戚,再加上出了個耶律餘睹這個少年俊才,更是門庭顯耀,紅漆的大門高大宏偉,門前兩對石獅子矗立,兩個家丁趾高氣揚的站著崗。
院內,別有洞天,亭臺樓閣,花草山石應有盡有。
在一處草地上,幾個標靶立在那裡,一個身著黑色斗篷披肩的男孩在彎弓搭箭,那男孩身材瘦弱,露出的半邊臉容貌完全被毀,像是燒傷的痕跡,枯槁的雙手拿著弓箭,他的眼神卻是十分專著,直視前方,這孩子叫耶律大石。
旁邊有一位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穿的十分樸素,卻不能掩蓋她那美的讓人窒息的面容,她的眉目如畫,容顏絕立,尤其是那一對靈動的大眼睛,眼波流轉之間,有一種別樣嬌媚,這姑娘名叫耶律柔。
那黑斗篷的男孩一箭射出,於百米外,直中靶心。
耶律柔高興的拍手說道:“大石哥哥真厲害,你都已經連續16箭正中靶心了。”
那黑斗篷男孩低頭靦腆的笑了笑。
這時,幾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十七八歲的少年走了過來,為首一人哈哈大笑道:“耶律大石,你個賤婢生下的野種,射箭倒是挺準的啊。”
耶律大石冷冷的看著他們,他被黑斗篷遮擋的眼睛射出了仇恨的光芒,他還記得,就是那個人,在自己8歲的時候,將自己的房子點著了,致使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他恨,他忘不了,他現在活下去唯一支援就是那仇恨的火焰,他要燃燒,燃燒這個冷血的家,他更忘不了自己醒來後,明明是那個耶律中哲的錯誤,父親卻沒有懲罰他,而是責怪自己不小心,他恨,他恨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每個夜晚做夢都想殺死這對該死的父子,但是他不能。
因為他要保護她的妹妹與被囚禁的母親,他還記得第一次偷偷的見母親的時候,看到她那憔悴的臉龐,他淚流滿面,他講訴了他的一切不幸遭遇,他甚至想要自殺。
但是她的母親卻訓斥了他,他的母親認真的對他說道:“請記住,我的孩子,作為一個男人,永遠不要哭泣,永遠不要抱怨,因為那是女人做的事情,男人應該直面困難。”這些話改變了他的人生,他不在抱怨,他將所有的冤與恨記在心裡,他坦然的面對所有的不公,他在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學會了忍耐和等待。
耶律柔憤怒的指著耶律中哲的鼻子說道:“你們不能這樣說大石哥哥和我母親,你是個大壞蛋。”
耶律中哲笑道:“原來是柔妹妹啊,我勸你不要拿手指著我,我看你是女人,不想和你一般見識。”
耶律柔憤怒了,想要衝上去,卻發現手被哥哥緊緊的攥住了。耶律大石笑著搖了搖頭。
耶律柔拉起耶律大石的手,說道:“走,哥哥。“
耶律中哲卻攔了下來,說道:“那個野種不許走,父親沒讓他去。”
耶律大石的手在顫抖,但還是說道:“好。”
說著黯然離開了。
耶律中哲有些陰陽怪氣的對耶律柔說道:“柔妹妹,咱們走吧。”
耶律柔瞪了他一眼,還是跟著走了。
幾個孩子走進耶律家的議事大廳內。
耶律家的議事大廳此刻是坐無虛席,主位上,遼國蕭兀納與一位中年男人正在交談,那中年男人長得也是儀表堂堂,英俊威武,此人就是耶律家的族長耶律燕,也是耶律餘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