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陳欽便立刻上前,單膝跪在地上,擲地有聲的說道:“王爺,自古忠義難兩全,陸鞏雖然對丞相有忠心,可是卻陷王爺於不義之中,不能放過。”
段白嵐只是想讓她找個臺階下而已,柳念茹看到陳欽這番話,這才恍然大悟。
“清靈,你可明白?”段白嵐轉過頭不再看清靈,拉著柳念茹的手就出去了。
清靈還沒有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驕陽似火,曬得地面滾燙滾燙的,而清靈的素白纖纖玉手卻就這麼任由大地烘烤著,整個人就像焉了的花一樣。
柳念茹被段白嵐拉出去,齊齊上了馬以後,她才開口道:“你就這麼任由清靈跪在這裡嗎?”
莫說段白嵐,清靈這幅模樣,就是她看著也心疼得很。
“過不了多久,陳欽自然會送她回丞相府,這一次也不過是讓清靈長個教訓而已。”段白嵐淡淡的說道,他的眼底沒什麼情緒,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真的打算殺了陸鞏?”柳念茹問道。
段白嵐看起來並不像那種薄情寡義之人,甚至在她看來,他有時候包容得不像話。
“不然這還能留嗎?茹兒,治軍是要有底線的。”段白嵐反問道。
柳念茹也不再答話了,她意識到,許多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三日後——
儘管柳念茹再怎麼不情願,長舞還是給她穿上了淺藍色的廣袖流仙裙,依著她的意思,只在頭上插了一支碧玉簪子,手上戴了白玉鐲子。
長舞說,王爺知道柳念茹不想多配飾,於是特地尋來這支簪子,別人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也不會掉了身份。
柳念茹向來不在意這些俗物,只是感嘆了一下,段白嵐還挺細心的。只是當她出去的時候,王勳卻和她說,段白嵐還要處理宮中的一些事宜,就和陳欽先入宮了。
“王勳,你可經常進宮?對宮裡可熟?”柳念茹從未進過宮,而且對宮中人事一概不熟,倘若身邊沒個人提點,說不定會犯錯。
“柳小姐放心,我熟,我特熟!”王勳臉上笑開了一朵花,還帶著一些揶揄:“王爺特地囑咐我,讓我貼身保護好您!”
在王勳看來,柳念茹已經逃不了他家王爺的手心了,於是分外的殷勤。
“那就好。”柳念茹點點頭,提起裙子就上了馬車。
王爺府離皇宮還挺遠的,是以一路雖然平坦,可是柳念茹卻等得快睡著了。
估摸著過了兩個多時辰的樣子,王勳才叫柳念茹下馬。
柳念茹掀開簾子,就見面前已經停了一輛馬車,是車轅是紅木所制,車身上了深青色的漆,只簡簡單單雕刻了幾個紋路,看起來也不算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