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穎珊翕動了下嘴唇，想說點什麼，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葉承軒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李冰燕很久，眼底最後的一絲光也熄滅，他點了點頭，扯出一抹苦笑:“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蕭瑟，每一步都走的無比沉重，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寧穎珊收回視線，看向李冰燕，發現她的表情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你是打算徹底跟葉承軒分手了？”
“嗯，我覺得我剛剛已經跟他把話說清楚了。”李冰燕笑了笑，故作輕鬆:“其實我也覺得早該結束了，在一起只是給彼此增加負擔。”
“但我覺得葉承軒是真的很愛你，我能感覺的到。”寧穎珊靜靜地看著她:“我只是怕你以後會後悔。”
“什麼叫後悔呢？”李冰燕把胳膊枕在腦後，淡淡地開口。
“愛只能存在於一時，不可能永恆。這些事他現在不介意，時間長了總是心裡的一根刺，遲早會被拔出來。與其等到那個時候雙方的愛意徹底消亡，不如給彼此一點尊嚴和體面。”
“有些東西以前我還抱有幻想，現在是不會有了。”她垂下眼眸笑了笑:
“穎珊，你應該為我高興，我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麼有事業心。你放心，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再也傷害不到我了。”
寧穎珊聽到這話，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地讓她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李冰燕，又或者該開口說什麼，最後只拍了拍她的肩，聲線清淺:“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支援你。”
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了。寧穎珊抱著胳膊，冰冷的夜風吹的她有點冷。
她站在醫院的大門口，正準備叫車，就聽到身後傳來車喇叭聲。
厲靳言開車停在了她的身後。
“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寧穎珊挑眉，有些驚訝。
“這麼晚你還沒回來，我不放心。”厲靳言搖下車窗，示意她上車:“李冰燕沒事吧？”
“還好，情況已經穩定了。”坐到副駕駛，寧穎珊輕聲回答，順手繫好了安全帶。
厲靳言側眸看她，明顯看出來寧穎珊情緒不高。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有時候會有些感慨，為什麼相愛的人在一起總會經歷那麼多現實的磨難？”嗤笑一聲，她搖了搖頭:“老天真的不太公平。”
“不要這樣想，感情總是要經歷磨鍊才能更顯珍貴。”厲靳言墨瞳深邃，語調意味深長:“你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寧穎珊眼眸微動，有幾分動容地看向他。
她在厲靳言的瞳眸裡看到了她的倒影，只有她自己。
心頭忽然有一股暗流湧了上來，如海嘯倒灌。她忽然覺得，活在當下真的挺好。也應該珍惜當下。
看著眼前人，寧穎珊扯著嘴角笑了笑，忽然傾身上前，吻住了厲靳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