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人?”安曉和這兩團火焰的對話有些奇怪。她們好像並不認識,可語氣卻十分直接,也沒有敵意。
“鐵山城,鳩摩仇大王屬下火衛營。”果然,面對安曉直白的提問,這兩火焰精怪非常乾脆的回答道。
“我是大夏來的人,我叫做安曉。你可以把這個名字告訴你們城主,或者帶我們前去拜訪他。”而安曉也十分大膽的首次在大荒,主動曝出了自己的身份名號。
“果然是安曉貴人!”讓陳珂沒有料到的是,隨著安曉報出自己的姓名,那兩團火焰似乎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興高采烈的喊道:“我家城主得聞探報,已經知道是安曉貴人前來拜訪了,特意要我等前來確認迎接!”
“城主!?”陳珂這時張大了嘴巴問安曉道,“你說的故人,難道就是鐵山城的城主,妖王鳩摩仇!?”
“對啊。”安曉則是輕描淡寫得聳了聳自己的香肩,“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吧。”她還揶揄陳珂道,“那鳩摩仇以前欠過我一個人情債,所以肯定會幫我們的。”
說完,她沒有理會還在震驚中的陳珂,而是招呼著表情同樣詭異的剩下幾個晚輩,要他們趕緊跟上。
“安曉竟然和鐵山城的妖王鳩摩仇是故交,這可能嗎!?”陳珂滿腦袋漿糊似的跟著安曉,同時在神識裡與白澤討論道。
“我也好生奇怪。按理說大夏如此排妖,安曉也說她之前從沒去過大荒深處,她不應與一個西極的大妖王有過往來才對。”老頭一邊在神識裡摸著自己的白鬍子,一邊疑惑的指著前面兩個正在帶路,還不停用火焰身體作出高難度點頭哈腰動作的火焰精怪道,“看看這兩硫火怪的表現吧,它們簡直把她當成了祖宗似的。”
大家跟在硫火怪身後繼續往前,陳珂看見周遭幾個不起眼的土堆也跟著眾人一齊行動了起來,而他心頭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則消失了。
看來之前監視大夥兒的,就是這幫正在土裡移動的傢伙。
一行人又用了幾個時辰飛到下午,周圍的荒草灌木漸漸消失了,空氣也變得更加炎熱了起來。
“崑崙西隅有江水出,兩岸都是連綿不絕的礦山,甚至河水都被礦物染紅而不能飲用,因此得名赤水。這算是大荒裡的一處著名河川了。”白澤見陳珂正看著四周那些光禿禿,黑黢黢的山峰,就給他介紹道:“鐵山城既然在赤水之濱,風景肯定不會太好。”
就在老頭子和陳珂於神識裡說話間,一座更加高大的黑色山峰,從西邊的地平線上冒了出來。
說是山峰其實也不太對。因為隨著眾人越來越近,陳珂慢慢看見,這黑漆漆的山頭竟然渾身都折射著金屬的光澤,就像被人刻意鍛造打磨過一般。
無數的鐵閘,通道和堡壘都坐落在山體上,待到仔細一瞧後才發現,它們是直接從巖壁上開掘熔鑄出來,與整個山峰渾然一體。
這高聳入雲,橫跨百里的大山,居然自己就是一座滿滿當當,精雕細琢的巍峨堡壘。
“天生壁壘,鑄鐵為峰。怪不得這裡要叫鐵山城!”神識裡,白澤已經開始驚歎了起來,“我敢肯定。至少在我隱居的三千年前,大荒還沒有如此壯麗的城池!”老頭髮誓道。
鐵山上正有很多頂盔摜甲計程車兵在到處巡視,一見硫火怪帶著外人靠近,嘟嘟的號角聲立馬響了起來。
那些鑲嵌在巖壁的堡壘外,有很多投石機和弩炮,紛紛對準了陳珂他們。
還好,隨著左邊的火妖從自己身上卸下一坨火焰,也像號角似的吹了起來,那些巨大的床弩投具,又慢慢退了回去。
山峰正對陳珂他們這邊有條寬廣但曲折的大道,在黃銅和鐵礦鋪路的大道盡頭,是兩面高達百丈,好似一個整體般的鑄鐵大門。
不過其中一面大門稍微有些歪側,上面還赫然印著一方巨大無比的拳印。
“什麼人,竟然能在鋼鐵上留下這麼一塊痕跡?”看著那足足有一個球場那麼大,五指清晰的拳印,陳珂於心裡驚歎道。
要知道這可是最少也有百萬噸的純鑄鐵大門,而不是什麼易碎的土壤山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