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時辰後,白素真把該問的都問了一遍,隨即眼珠子一轉,哀叫一聲:“哎呀,我肚子痛,去去就回!”
說完,對著一旁的李元芳揮揮手,撒腿就跑。
李元芳瞥了一眼蕭銳,也乖巧地退下,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袁媛看出了白素真的用意,頓覺內心忐忑,她猶豫了一會,才起身走到蕭銳身邊站定,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蕭銳釣魚。
兩個人都看著水中的浮漂,靜靜地,和浮漂一樣都靜止不動。
許久,還是蕭銳耐不住這個冷場,問道:“上次一別匆匆兩年半了,回齊國後過得如何?”
袁媛柔聲道:“尚可,宮內很安靜,躲進寢宮成一統,衣食無憂,練練字、下下棋,倒也舒服。”
蕭銳側頭看著她,有些詫異。
曾經的袁媛很高傲,她有著自己的野心,想成為齊國的皇貴妃甚至皇后,如今從她口中聽出這番話,看來性情是真的變了。
“你的家人還好嗎?”蕭銳問道。
袁媛眼中流露一些感傷,道:“母親染病,上次回齊國後,見了她一面,便撒手人寰了。哥哥他雖然魯莽,但這次沒有反抗大夏兵馬,並無大礙。”
蕭銳點點頭,說道:“咱倆算是老相識了,以後有什麼打算?我會知會一聲,給你自由,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天下之大,何以為家?殿下,上次住在景園中,甚是喜歡這裡的風景,所以我有個過分之情,想住在景園中,了此殘生。”袁媛懇請道。
蕭銳一愣,沒料到她有這個請求。
景園很大,李秀兒無聊時才會來此住上幾天,所以這裡安靜,也適合性格淡然的人在此生活。
只是了此殘生...心情很消極啊,她才二十多歲,正值燦爛芳華,這就找個地方頤養天年可不行,得治一治消極的態度。
“住在這裡可以,但是本宮不能讓你無緣無故白住!”蕭銳說道。
袁媛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低著頭不說話。
看到她如此害羞,蕭銳尷尬了,她是不是會錯意了,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自己是那種人嗎?
但這種事沒法解釋,越描越黑,所以蕭銳立即補充道:“你不能白住景園,得做一些事情,從齊國被滅,你就不是齊國皇妃了。從現在起,你要忘記你曾經顯赫的身份,樹立新的人生觀。”
袁媛這次明白自己會錯了意,心中又羞又惱,同時也很好奇蕭銳說的事情,忍不住問道:“殿下,是何事?”
蕭銳笑道:“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以後也會如此,所以大夏在推廣棉花種植,目的就是讓百姓能穿上過冬的棉衣。而棉花想要變成棉衣和棉被,需要進行一道彈棉花的過程,而不是直接的裝塞。因為棉花是新作物,農民並不瞭解,我已經讓專科學院的老師設計了彈棉花的工具,但還得推廣。此事交給你來辦,你可以傳授農家婦女彈棉花的手藝,讓她們有自產自用的手藝,這乃是造福天下的好事。”
“啊?我能做到嗎?”袁媛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但她養尊處優慣了,現在讓她做這件事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蕭銳笑道:“不是讓你親自去教,你就相當於專科學院的特聘老師,我會給你配一些屬下。你可以帶著她們周遊州府,傳授婦人們這個手藝,女人之間好溝通交流。你嘗試一下,如果做不來,也沒關係。只要你肯試,景園便隨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