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同樣的時間,朱由榔一先一後接到了兩份奏疏。
其中之一是剛剛抵達不久國子監監生的聯名奏疏。其二是李定國呈遞的請罪奏疏。
兩者說的是同一件事,只是從不同的角度來講,聽起來完全不同。
國子監監生們聯名彈劾李定國囂張跋扈,目無王法。
而李定國在請罪奏疏之中說明了自己直接拿下這些國子監監生打他們板子的事實。
雖然如此,李定國還是讓這份聯名彈劾奏疏安然的送到了京師,完全像是在賭氣。
不得不說李定國的這個處置讓朱由榔哭笑不得。
你說不爽吧,多少還是會有的。
畢竟李定國打的是朱由榔派去西域的讀書人,但是李定國又沒有遮掩這件事,而是大大方方的表示我就是做了,而且我是受害者。
朱由榔仔細一想似乎李定國做的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問題。
確實是這些國子監監生犯賤挑釁李定國在先的。
如果李定國一點也不反抗,而是認慫裝傻,那朱由榔反倒是要有些瞧不起他了。
綜合來看李定國這次確實沒有做錯什麼,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他錯的理由,那怕就是先斬後奏打了一眾國子監監生板子了。
但這最多隻是小錯,朱由榔下旨申斥一番就罷了,絕對不值得小題大做。
透過這件事倒是讓朱由榔認識到一點,那就是一定不能飄飄然。
如今大明雖然富有四海,甚至將勢力延伸到了西域,但歸根到底也就是百廢待興的狀態。
這些讀書人覺得可以卸磨殺驢,可以重新騎在武夫的頭上,朱由榔卻一定不能這麼想。
如果連他這個做君王的都這麼想了,那才真的是可怕至極。
狡兔死,走狗烹。
飛鳥盡,良弓藏。
這在歷朝歷代都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但朱由榔畢竟有超脫這個時代的認知,如果連他也陷入到這個怪圈之中,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李定國的能力,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李定國的忠心。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誰不會反他永曆的話,那一定就是晉王李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