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趙良棟遂下令全軍埋鍋做飯。
大軍所帶軍糧還算充足,是以午飯這一頓是吃的實打實的乾貨。
若是軍糧不夠,就只能一日兩餐了。
夥兵們個個開始忙碌起來,撿柴火搭鍋生火。
人食五穀雜糧,當兵吃糧更是天經地義。
這些清兵之所以當兵就是因為能夠吃上飽飯,打仗的時候還可以去肆意劫掠百姓,不必守什麼規矩。
所以吃飯的時候便是他們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候,任什麼事情也無法比擬。
一些相熟的清兵聚在一起,一邊講著葷段子開著玩笑一邊等著米煮熟。
趙良棟對此見怪不怪。
洪承疇常對他講統兵要張弛有度,有的時候需要立威,但更多時候要保持一個相對寬鬆的氛圍。
軍隊本就是令行禁止的地方,若是時刻高壓,士兵們情緒崩潰很可能出現營嘯、兵變的事情。
那時候別說趙良棟這樣資歷較淺的將領,便是洪承疇親臨恐怕也彈壓不住。
趙良棟本人的伙食相較普通士兵好一些,還有一些煮的野菜。
看著一鍋撒了鹽巴綠油油的菜湯,趙良棟也來了食慾。
他盛了滿滿一大碗,先是抿了一口,那鮮味直是讓人讚歎不已。
趙良棟接著撈出一些野菜就著白米飯吃了起來。
剛剛吃到一半,親兵便來報說有幾個哨騎從西邊回來,說尋到一處淺灣,最深處只過腰身,應該可以渡河。
趙良棟聞言大喜,連飯也顧不得吃了,當即放下碗起身要親自前去看看。
他不顧親兵勸阻翻身下馬,打馬揚鞭疾馳而去,不多時的工夫便抵達那幾名哨騎所說的淺灣。
放眼望去,河道很寬,比之前他們紮營的地方河面寬了不少。
趙良棟走至近前脫下靴子試著走進河中。
河水剛剛沒過他的小腿,他又試著往裡走了幾步,河水漲的並不快。
照這個樣子走到河中央確實可能只沒過腰身。
趙良棟放聲大笑。
還真讓他找到這處淺灣了!
他立即返回岸邊穿好馬靴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返回了營地。